2009-01-11 16:36:45 愛將媽

慢慢回復的感覺

最近為了該死的期末報告,
努力上圖書館蒐集資料、進而閱讀,
還好選擇的題材是我從大學、碩士班唸書以來一項很喜歡的台灣自然寫作,
藉由閱讀吳明益、劉克襄等人的文本,
以及為數不多的研究論述,
總算對於書寫吳明益的相關論文有了一些初步的構想。

藉著這次寫報告的機會,
閱讀了藍建春老師國科會計畫的部分成果:
〈自然烏托邦中的隱形人—台灣自然寫作中的人與自然〉,
裡頭提到一個相當有趣的觀點,
吳明益以「幽微天啟」作為人和自然交流的最重要關鍵,
意即在親近自然、接近荒野的過程中,
端看該自然寫作者接受了多少自然微妙的啟示與感動,
在自然寫作主張書寫者一定得具備親身投入自然、觀察自然的經驗時,
自然寫作成為一般人根本無法企及的遙遠的烏托邦,
一般讀者只能在為數不多的創作者的「自然寫作」作品中,
祈求尋找已經經由自然寫作者轉化的、他們眼中的自然。

是阿,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每每看到自然寫作者們艱困卓絕的個人旅程,
無論是劉克襄追尋候鳥的堅持,
或是吳明益〈行書〉中所展現的唯有自己才能與自己挑戰、在挑戰中迎向自然的自信,
恐怕都不是一般讀者或研究者所能企及萬一的。
我們就似乎只能在這些作家的美麗的篇章中,
尋找一種自然與人類交會時發出的靈光,
或是感受他們眼中的自然的幽微天啟。

只可惜這樣的幽微天啟,
也許因為我們的資質駑鈍或經歷淺薄,
我們或許只能攫取自然寫作者親身體驗的極少數的部分。

講到這裡或許有些灰心,
一向心醉神迷於吳明益華麗的描述文字與哲學性的辯證文字的我,
始終都只能當一個充滿感激與歡欣的接收者,
接受創作者高高在上傳遞的訊息,
更遑論體悟多少原始自然傳遞的訊息了。

或許文學研究到了一定的程度,
本來就不是一貫的歌功頌德的,
是該來揭瘡疤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