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1-15 12:17:48眼底的慈悲

男人

男人,是個很單純的人,一直都是。他有過的女人,曾經,也都這麼想。男人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麼女人因喜歡他的單純而和他在一起,卻總是用“害怕汙染了他的單純“這樣子的理由和他分手,難到她們事先沒想過嗎?他還是單純的不懂,那些都只是藉口。不過,他有一個單純的辦法,或許能解決這一切的問題唷,他想。
在和女人做完愛後,他像滿足了喝奶慾望的孩子沉沉睡去。直到段段續續的鍵盤聲,喀喀喀地,把他的夢境吞食到不足他容身的地步。像孩子一樣,他不喜歡慾望不能滿足的時後。嘟嚷著,模模糊糊地走到女人的背後,還來不及看見女人在打些什麼,就只剩一片漆黑的螢幕,有種抓不到老婆偷腥證據似的感覺。但一抱住女人軟玉似的身體,轉眼間他就忘了這樣的想法,
“又失眠啦?“他輕聲的問
“嗯哼“女人只是回答著
“那…我陪你聊天好不好?“
“嗯哼“
“要聊什麼好呢?“男人很努力的思考著,思考著什麼樣的問題她才會認真回答呢?她似乎對什麼都不在乎似的。但是男人必竟還是單純的,總想不出太複雜的問題,最後,還是只好選了個他覺得最無傷大雅的問題問,
“你為什麼都待在家呀?不用工作嗎?“
只見女人笑了起來,
“讓你養我呀!“她開玩笑地、帶點無所謂的說
“妳真的願意給我養嗎?!“
男人嚴肅的問,很高興他問對了問題,好像已經看見幸福的他,挽著女人的手走上紅毯的另一端。可是下一秒,得到的只是女人掙脫他的懷抱,帶著他看起來嘲諷的笑,向床上走去的反應。瞬間,男人懂了,她就跟所有的女人一樣,有一天也會用同樣的理由,不帶感情的離開他,就跟她母親一樣。
那年,母親跟他說,“乖,你拿著你的洋娃娃在家等媽媽哦,媽媽去買個東西,一會兒就回來了“他等著,一直等著,一直等到小小的他長成大人,在不同的乳房中找尋母親的味道。
他明白了,原來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女人走不了,這樣女人也不再用害怕會汙染他的單純的什麼了。就像一直陪著他的那具洋娃娃,沒有生命,怎麼可能走的了,多麼簡單的道理。
男人抱著女人,溫暖、濕潤而黏稠浸滿血液的被單,就像母親的羊水包著他們倆,
“我們就像雙胞胎,分不開了唷“他想,帶著滿足的笑容,就像每晚抱著他心愛的洋娃娃一樣地,沉沉的睡去。夢中,母親消失在百貨公司手扶梯的盡頭,彷佛還聽的見她手上的鈴鐺,叮叮的笑著。

Dawn Shih
2004.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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