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5-30 01:29:50影
【初霧】我一直都在/上
如此高貴的王,純潔的你,
那是陽光般的笑容,不屬於我……
悲傷的眼神,強忍的倔強,
把那些晶瑩藏在潘朵拉的盒子,
不能碰,告訴自己,
那是王-不能碰的悲傷……
-【王】影
※
走進那安靜的玻璃房,他走的沒有一絲聲響。
緊皺的眉巡視一切,沒有看到那燦金的髮。嘖了一聲,他扯掉緊繫的領帶和麻煩的西裝外套,把脫掉的皮鞋拿在手上,不管潔淨的腳是否沾到泥土,他往裡面緩緩踏出腳步,
玻璃房的最裡面,有著一棵老榕樹。敲敲老榕樹的樹幹,他聽到細微的鼾聲,終於,他始終面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一絲微笑。
把手中的皮鞋雙雙往上丟,砰咚兩聲,是撞到硬物的聲音。然後,一個金黃男人重重的跌落地上,摸著被打痛的頭,人影無奈的眼神盯著眼前的他,
「真是的,有必要這麼狠嗎?」
「誰叫你老要偷懶,公文都還沒改完就跑來睡覺。」
他瞥了男人一眼,伸出手拉起他,男人拍拍沾了些泥土的褲子,然後走到旁邊拿起被他丟著的斗篷,披上。然後跟在他的身後,一起走出。
「欸,啊你的鞋子咧?」
「早丟了。」
「我說你啊……一雙皮鞋也要花好幾萬耶,你就這樣丟了?」
「沒關係,反正你會幫我付,是吧,Giotto首領?」
他奸笑了下,反正他本來就不喜歡穿這些過於拘束的衣物,要不是Giotto硬要他裝的人模人樣一點,不然他可能什麼都不穿也不在意。
金髮男人,不,是Giotto。Giotto無奈的笑了下,唉,這樣說也沒錯,不過要忍受每天幫這個人買五雙皮鞋,這樣不知道要花多少萬去了?唉,他為她的錢哀悼啊,想不到那麼多錢都是花在皮鞋的身上,而且還不是為了自己花的,他真的很想吐血!
「既然廢話講完了,那麼去改公文吧。」
「哼,知道了啦,下次走之前一定要記得先把公文燒掉……」
「你敢燒我就先斃了你。」
「喂喂喂,什麼意思啊!你這是守護者對首領的態度喔?」
Giotto不滿的抱怨一下,雖然是這樣講,但他從來沒有把他,還有其他的守護者當作下屬過,反而是當做朋友,勝過一切的朋友。
敷衍的點點頭,他懶得理Giotto,反正他的任務也只是把『失蹤』的Giotto找回來改公文而已。現在呢,他累了,打了個哈欠,他消失了,消失在Giotto的面前。
Giotto沒有怒,他很開心的笑了下,乖乖的走進辦公室。
對於他,Giotto對於他對自己的態度感到很滿意,
至少,他不再是當初那個害怕一切的小孩了……
※
不斷的逃,他知道自己只能不斷的逃。
他想要死,但是他不能死……
不能回頭啊,你只要回頭看他們,你就會露出破綻。你會再被抓進那深黑的地牢,每天嘗試那不能說出的痛苦實驗,每天帶著鮮豔的紅被丟進地牢,又帶著乾涸的紅被丟上實驗床。
喘氣,不斷喘氣。他曾有想死的念頭,不斷的自殺,不斷的殘害,儘管血肉模糊,痛到不能再痛,他還是意識好清楚的看著自己死不了的殘破身軀……
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搖搖頭,搖出這令人懼怕又厭惡的念頭,他隱約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緩緩接近自己……不要,他不要回去,高傲的他低頭了,誰能救救他?救救他啊--!!
眼前是山崖,他不顧一切的跳下那永無止盡的黑,頓時,身後的腳步聲停止了,他聽到了他們的叫罵聲以及嘆氣聲,嘆氣他這個實驗品不見了。
他笑了,為了自己將要獲得自由,也為了自己將承受更清楚的痛楚……
他,開心又淒涼的笑了。
×
「醒醒。」
身旁傳來很溫柔的聲音……緩緩睜開眼,他與一雙澄淨的眼四目相交,然後他當作沒看到這個人,轉過頭。他沒有死嗎?真的…沒有死嗎?啊,早該想到,他自己死不了啊,怎會問自己這麼愚蠢的問題呢?
他躺在柔軟的草皮上,和煦的陽光照的他好舒服。他有多久沒有看到陽光了?每天身處在那不見日的底下實驗室,第一次,他那麼渴望陽光能夠永遠的照他一輩子。
突然,他感覺到一旁的男人對他的眼神注視,儘管沒有看著他,他也能感受到這男人溫柔的眸意……不自覺的,他感到臉頰燙燙的。
「你叫什麼名子?」
「我不知道,但是那邊的人都叫我骸。」
不自覺的,他回答了這男人的問句。低沉的嗓音,如醇酒般的迴盪,甜甜的,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男人征了下,他沉默,並沒有問他是『哪邊』的人叫他骸。
然後,他聽到男人的聲音再度語出,
「你,一定不是屬於這個名子。」
「嗯?」
「這個名子,太悲傷了啊……」
第一次,有人為了他露出這麼悲傷的表情。
×
抬頭看著似乎和自己年紀相仿的男人,他無奈的撇撇嘴。先是說骸這個名子不屬於他,因為太悲傷了。再他微愣時,男人抱起他的,但是很輕,沒有弄痛他殘破的身軀,但是一個男人抱著一個男人,也太過奇怪了,這是他後來才突然了解的。
看似纖細瘦弱的男人,也有這麼大的力氣。
「我決定了,你是我的人。我叫Giotto,多指教。」
聽到Giotto這樣說,他差點羞的勒死他。就算他沒有Giotto那麼常接觸外界,但他也知道這樣子的話很曖昧,好嗎?Giotto對他笑了下,然後接著語,
「我絕對不要喚你骸,這樣代表我接受了這個不屬於你的名子。你的名子一定有另外的,只是你忘了而已,在你想起來的這段時間,我要喚你,Nebbia,我的霧守護者。」
「……搞什麼你一向都這麼霸道是嗎?」
他埋怨,但是他並不排斥,Giotto笑了下,然後他不語。
在走了一段路後,他們眼前出現了一棟建築物,壯觀的巴洛克建築,Giotto抱著Nebbia走進那建築物。在這段路中,Nebbia聽到很多穿著西裝的人喚他BOSS,而Giotto也是笑笑的點頭,然後他們走進了一間房間。
把Nebbia放在沙發上,Giotto把披在肩上的厚重斗篷卸下。突然,他跪在Nebbia面前,雙手拇指交疊,輕壓在Nebbia受傷的傷口,一陣暖和的金光綻放,漸漸,他的傷口漸漸淡去,然後完好無傷。
Nebbia看著Giotto,他驚訝得說不出話。Giotto笑了下,把Nebbia的傷口處理完後,他站起身,走到一旁拿起一只木盒子,打開來,裡面是一枚戒指。
戒指在反射陽光間,會透露著淺淺靛色光芒,上頭的刻紋很精緻,似乎帶有著很久的歷史,穿越一切,Nebbia看到遠遠的,Giotto對著他的第一次微笑。
「Nebbia,當我的守護者。」
執起他修長的手,Giotto把戒指戴進他的無名指。
「我會陪著你,找到你失去的名子,不找到你真正的名子,我絕對不會死去。你一定,不是屬於骸這種這麼悲傷的名子。」
像是求婚誓言般,Giotto信誓旦旦的給了他這麼重大的承諾。好久好久,沒有說話,他低著頭,看著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發著微靛光的戒指……
「Giotto,謝謝你……」
他抱住他,緊閉的眼懸著一滴晶瑩淚珠。
他相信Giotto的承諾,相信Giotto會陪伴他找到他失去的一切……
因為是Giotto給的承諾,所以他深信不疑。
但是在那一次爭吵後,他失約了。
※
夜晚,靜悄悄的沒有人。
沒有人發現有一個頎長的身影走過,什麼都沒發現。
輕輕的轉開門把,人影走進,然後關上門,拉起門鍊扣著。呼口氣,轉身,他晨夜般的眸在接觸到坐在椅上的橙色眼眸時,愣了下。
「搞什麼,原來是Giotto。」
Nebbia瞥了眼無表情的Giotto,他脫掉滿身是血的西裝外套,但那不是他的血,是剛剛他廝殺完後那些人的血。然後他走進浴室,沖掉他滿身的血腥。在Giotto面前扣上乾淨的白襯衫,單手拿著酌著紅酒的玻璃杯,他懶懶的靠在牆上,看著Giotto,
「怎麼,那麼晚找我有事?」
其實,他是雀躍的。對於Giotto的到來,他每次都是雀躍,但是他太倔強,所以他裝的很平靜。他看出Giotto有些慍怒,但他沒有戳破,他等著Giotto開口。
「Nebbia,你剛去了哪裡?」
「沒什麼,只是去解決一些背叛彭哥列的叛徒罷了。」
對他,他很忠心,這點他不必否認。在Nebbia眼裡,面對叛徒,只有用殺才能夠平息一切,但對於Giotto來說卻不是,Giotto嚮往和平,他喜歡一切都用溝通來解決,儘管有些時候,溝通並不管用。
「為什麼你要擅自行動?」
面對Giotto的質問,他不語。Giotto對於他的行動,雖然不苟同,但是他並沒有特別去限制。Nebbia知道這樣做會讓他生氣,但或許是小孩子的行為吧,最近Giotto有很多事在忙,沒有辦法和平常一樣和他一起生活,他生氣,所以行動,為了取得他的注意。
「不說話?之前你不是說過不會再擅自行動,除非取得我的允許?為什麼老是要傷人,這樣會更好過是不是?怎麼,我的話你都不在意了是嗎?」
Nebbia還是不語,他垂下眸,不面對Giotto的盛怒。對於這樣的Nebbia,Giotto怒了,他很難得生氣,只是沒有想到第一次對他生氣,卻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怎不說話啊,骸!?」
玻璃杯掉落地上,碎成一地的碎片,紅酒殘液緩緩的向四面八方流去……
說出的話就像潑出的水,不能收回。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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