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2-06 10:14:49

軟刀


他張著大眼,靜靜地聽女兒與醫師的談話,女兒沒有惡意,但嘴裡吐出的話彷彿爸爸不在現場一般。
「自從他年後出院到我那,我都很留意他,但我還有一個腦性麻痺兒要照顧,照顧這老的就忽略了小的。」
老人無辜的表情看不出情緒,他如同犯了錯的孩子般越縮越小,在自己日漸病弱的殼裡,不發一言。
誰想成為負擔?照顧是門沉重的差事,家人的心底苦悶吐出的無心之言,或許不是利刃,卻仍是軟刀,在親密的空間中,深深的扎入老人家的心靈,性子烈的老人,生了病也忍,拼死拼活就是不願再麻煩小孩;性子較軟的老人家,就像這些老爸爸一般,如同犯了錯的孩子一般,聽女兒抱怨,甚至是數落。
有些話,越是親近,越是不應該多說,軟刀砍遠敵,外人輕輕一滑就閃開了,唯有無法反抗的近身至親,才會越刺越深。

穿著白袍走過銀色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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