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3-22 16:40:24Nilwhere 奈何
《天光雲影共徘徊》承之七
—承之七《血祀》—
「果然,是汝…。」梵天端詳著那一身藍衣藍裳的界王道。
界王的唇角微微向上勾了一下,道:「真是令人激賞!梵天哪!可能的話,吾並不想傷汝。一句話——只要汝答應喝下這瓶藥水,從今而後忘了殤弟這個人,吾可以放汝離開。」
淺笑悄悄自梵天頰上浮起。想到適才在封獸時,聽到「梵天」說海殤君根本看不到自己的那分錐心之痛——被自己深愛之人所遺忘!……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忘了海殤君?怎麼可以讓海殤君受這樣的苦?
毫不考慮?「那麼,受死吧!」界王說道,略略閉上眼睛,心下甚是感慨:曾經,吾以這把「封宇劍」掃蕩邪氣、護衛封界大典中的眾卿,而今,卻因吾心術不正,居然要用這把劍將邪惡召回!界王把心一橫,御劍「封宇」出鞘,剎時間,風雷震動驟雨生,天地間的靈氣應和著神劍,界王身形未動,劍氣卻已隨意而走,直取梵天面門!
梵天移身閃避劍氣的同時,也理解到界王說要取自己性命等話云云,對界王而言確實易如反掌!武學師法自然者不少,但界王的劍招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招招致命的劍術,卻不見劍之所在,只看到大自然最初始的變化。就像剛才那道劍氣:與其說是「凌厲似風」,毋寧說是界王本身即風!梵天自忖:這樣的對手,縱在平時,吾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更何況是中了海殤君數掌的現在?
漏盡更移,梵天漸漸被困在界王劍網之中,月牙色的袍子沾著點點血紅,重傷未癒的身形,錯動在隱含水、火、風、雷陣式的封宇劍下,顯得極為憔悴。
「對不住,吾…只怕真的要讓汝難過了……。」在彩虹般迷離的劍光中,梵天露出了淒然的微笑。
* * *
「梵天……」
聲音?是在喚吾嗎?
「慢著!乾坤侯,汝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乾坤侯?後果?什麼後果?是在說吾的事嗎?
「吾要救梵天。」
吾認得這個聲音的……令吾心碎的聲音!
「梵天,只要汝能活著,就算是要吾窮盡天地之力,吾亦在所不惜!」
是海殤君!……為什麼說這種話?……吾怎麼了嗎?
「天地神靈共鑒:吾蟻天海殤君,願以自身為祭品,換得梵天他平安無事!」
不要!汝做什麼?別做傻事……!
* * *
「海殤君!」驚醒過來的梵天,冷汗涔涔而下。睜眼環顧四周,才發覺自己被置於祭壇之上!梵天清楚地感到體內的真氣正快速地被祭壇所吸取,然而丹田漸呈空虛的此刻,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呃?吾傷得那麼重嗎?
「汝醒了?這裡,汝應該不陌生才是。」界王繞著祭壇緩緩地低語著:「自太古時候起,吸收天地精華的『星石』即為實界的鎮界之寶。但鮮少人知道:祭壇本身即是『星石』的碎片!只要運用得當,每位實界子民,都有可能透過『星石』的能量轉換來求取心中所想。只不過心願的達成與否,憑藉的全是許願者自身意志與力量之強弱。吾萬萬沒想到,殤弟竟會為了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幻界人,連自身的坤力都捨棄了!」
「坤力,乃賦予生命之力,存在於天地之間,也存在於殤弟身上。殤弟既被賦予操控坤力的能力,當然也可藉著力之交流,自天地中重行補足力量。可是,殤弟卻偏偏把坤力全給了汝,救了汝,卻破壞了力之均衡。天地間的坤力大量湧進殤弟體內的結果,使得萬物一片蕭索,實界瞬間化為冰城!汝可知道,他為了救汝,竟然延誤了自己化去『冥封七絕』的時間,以致於毒入血液,三百年來飽受折磨!汝可知道,殤弟因顧慮著毒發之時,自己會在無意識下取走天地間的坤力,竟然要求吾為之建造一座與世隔絕的地下石室!層層的法術,重重的封印,對付的不是別人,卻是殤弟自己!吾恨!恨當初為什麼沒有及早攔下他的自己!吾更恨!恨深深佔據殤弟之心,讓殤弟連生命都放棄的汝!」
努力地平復高亢激昂的情緒後,界王沈聲說道:「吾想,與其讓汝就這樣死了,還不如讓汝為殤弟做最後一件事。三百年前,汝在這裡向殤弟取走的東西,吾今日便代殤弟討了回來吧!」
「星石啊!吾以實界之王之名,請求以梵天之生命為獻祭,回復殤弟所具有之能力!」
梵天如遭雷擊。「海殤君…汝為了吾…啊!」界王的那一番話,使梵天本就受了重創的身體,再也禁不起真氣四處奔流的鼓盪和難受,一口鮮血狂洩而出,染紅了自己白色的髮絲!海殤君…,汝總是瞞著吾,總是輕描淡寫地略過自己的苦痛……。
梵天頭上的舍利子悄然消失,雙眼不由自主地輕輕闔上,失血過多的梵天意識漸趨模糊……。啊!海殤君,吾是不是見不到汝了?……吾想見汝……汝來的時候,要記得把吾喚醒,吾有話想對汝說……為什麼……聽不見汝呼喚吾的聲音?……像那天一樣的呼喚……汝把坤力給吾的那一天……
* * *
「梵天!…活下去…汝…要活下去!」
唔……很暖和……是誰這樣擁著吾?
「梵天!汝醒一醒!就算是為了吾的自私吧!求汝睜開眼睛啊……」
水?溫的?……一滴、二滴?啊,是淚?
「梵…天…留下來…陪吾!好…不好?」
別這樣傷心啊!……吾不是一直都在?在汝懷裡……
「全給汝……吾把坤力全給汝…汝醒來呀!……梵天…」
「果然,是汝…。」梵天端詳著那一身藍衣藍裳的界王道。
界王的唇角微微向上勾了一下,道:「真是令人激賞!梵天哪!可能的話,吾並不想傷汝。一句話——只要汝答應喝下這瓶藥水,從今而後忘了殤弟這個人,吾可以放汝離開。」
淺笑悄悄自梵天頰上浮起。想到適才在封獸時,聽到「梵天」說海殤君根本看不到自己的那分錐心之痛——被自己深愛之人所遺忘!……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忘了海殤君?怎麼可以讓海殤君受這樣的苦?
毫不考慮?「那麼,受死吧!」界王說道,略略閉上眼睛,心下甚是感慨:曾經,吾以這把「封宇劍」掃蕩邪氣、護衛封界大典中的眾卿,而今,卻因吾心術不正,居然要用這把劍將邪惡召回!界王把心一橫,御劍「封宇」出鞘,剎時間,風雷震動驟雨生,天地間的靈氣應和著神劍,界王身形未動,劍氣卻已隨意而走,直取梵天面門!
梵天移身閃避劍氣的同時,也理解到界王說要取自己性命等話云云,對界王而言確實易如反掌!武學師法自然者不少,但界王的劍招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招招致命的劍術,卻不見劍之所在,只看到大自然最初始的變化。就像剛才那道劍氣:與其說是「凌厲似風」,毋寧說是界王本身即風!梵天自忖:這樣的對手,縱在平時,吾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更何況是中了海殤君數掌的現在?
漏盡更移,梵天漸漸被困在界王劍網之中,月牙色的袍子沾著點點血紅,重傷未癒的身形,錯動在隱含水、火、風、雷陣式的封宇劍下,顯得極為憔悴。
「對不住,吾…只怕真的要讓汝難過了……。」在彩虹般迷離的劍光中,梵天露出了淒然的微笑。
* * *
「梵天……」
聲音?是在喚吾嗎?
「慢著!乾坤侯,汝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乾坤侯?後果?什麼後果?是在說吾的事嗎?
「吾要救梵天。」
吾認得這個聲音的……令吾心碎的聲音!
「梵天,只要汝能活著,就算是要吾窮盡天地之力,吾亦在所不惜!」
是海殤君!……為什麼說這種話?……吾怎麼了嗎?
「天地神靈共鑒:吾蟻天海殤君,願以自身為祭品,換得梵天他平安無事!」
不要!汝做什麼?別做傻事……!
* * *
「海殤君!」驚醒過來的梵天,冷汗涔涔而下。睜眼環顧四周,才發覺自己被置於祭壇之上!梵天清楚地感到體內的真氣正快速地被祭壇所吸取,然而丹田漸呈空虛的此刻,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呃?吾傷得那麼重嗎?
「汝醒了?這裡,汝應該不陌生才是。」界王繞著祭壇緩緩地低語著:「自太古時候起,吸收天地精華的『星石』即為實界的鎮界之寶。但鮮少人知道:祭壇本身即是『星石』的碎片!只要運用得當,每位實界子民,都有可能透過『星石』的能量轉換來求取心中所想。只不過心願的達成與否,憑藉的全是許願者自身意志與力量之強弱。吾萬萬沒想到,殤弟竟會為了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幻界人,連自身的坤力都捨棄了!」
「坤力,乃賦予生命之力,存在於天地之間,也存在於殤弟身上。殤弟既被賦予操控坤力的能力,當然也可藉著力之交流,自天地中重行補足力量。可是,殤弟卻偏偏把坤力全給了汝,救了汝,卻破壞了力之均衡。天地間的坤力大量湧進殤弟體內的結果,使得萬物一片蕭索,實界瞬間化為冰城!汝可知道,他為了救汝,竟然延誤了自己化去『冥封七絕』的時間,以致於毒入血液,三百年來飽受折磨!汝可知道,殤弟因顧慮著毒發之時,自己會在無意識下取走天地間的坤力,竟然要求吾為之建造一座與世隔絕的地下石室!層層的法術,重重的封印,對付的不是別人,卻是殤弟自己!吾恨!恨當初為什麼沒有及早攔下他的自己!吾更恨!恨深深佔據殤弟之心,讓殤弟連生命都放棄的汝!」
努力地平復高亢激昂的情緒後,界王沈聲說道:「吾想,與其讓汝就這樣死了,還不如讓汝為殤弟做最後一件事。三百年前,汝在這裡向殤弟取走的東西,吾今日便代殤弟討了回來吧!」
「星石啊!吾以實界之王之名,請求以梵天之生命為獻祭,回復殤弟所具有之能力!」
梵天如遭雷擊。「海殤君…汝為了吾…啊!」界王的那一番話,使梵天本就受了重創的身體,再也禁不起真氣四處奔流的鼓盪和難受,一口鮮血狂洩而出,染紅了自己白色的髮絲!海殤君…,汝總是瞞著吾,總是輕描淡寫地略過自己的苦痛……。
梵天頭上的舍利子悄然消失,雙眼不由自主地輕輕闔上,失血過多的梵天意識漸趨模糊……。啊!海殤君,吾是不是見不到汝了?……吾想見汝……汝來的時候,要記得把吾喚醒,吾有話想對汝說……為什麼……聽不見汝呼喚吾的聲音?……像那天一樣的呼喚……汝把坤力給吾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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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活下去…汝…要活下去!」
唔……很暖和……是誰這樣擁著吾?
「梵天!汝醒一醒!就算是為了吾的自私吧!求汝睜開眼睛啊……」
水?溫的?……一滴、二滴?啊,是淚?
「梵…天…留下來…陪吾!好…不好?」
別這樣傷心啊!……吾不是一直都在?在汝懷裡……
「全給汝……吾把坤力全給汝…汝醒來呀!……梵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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