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

舔一舔舌苔發現整座山
都是墨綠色的潮浪
於是決定了今天
要一起在淡淡的鳥香裡
作古老的閱讀

風聲在吹
我們感覺到冷
遂抓緊了胸前一把溫醇的火
行走

誦讀是緩慢的
像樹梢上偶爾滴落的露水
然而不久我們的靈魂
都被龐碩的修辭
細緻地沾濕了

翻閱了下一頁山
發覺書冊之間是一淙水流
極其溫柔地
刷亮了倒印我們疲憊身影的
一篇岩石
於是在崎嶇的碎石路上
即使累仍如
山歌般清亮著

當我們闔上書頁
正欲告別潑墨的早晨
回頭一看原來早已出晴
光芒沙般穿透了我們
濕淋淋的背影


2003.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