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11 20:01:40尚未設定

Silent Night

  「小朋友,你爸媽在家嗎?」
  「不在啊!叔叔你找他們有什麼事啊?」
  「哦!沒事啦!我只是想…」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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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來。依舊滿身大汗。這是第幾次作夢了?
  轉過身材發現,原來是自己把身旁的酒瓶撞倒了。淡黃的液體經由表面張力慢慢流向床底下去。只是,他似乎也無力阻止這看似柔弱,卻無堅不摧的液體。
  「唉!」算了吧!他想。
  是因為夢裡的槍聲驚醒,還是瓶子撞到地板而張開雙眼?他沒力氣去多想了,眼前的世界仍是一片黑暗。外面還是個鮮少光害的鄉村,此時,他想著為何來到這裡生活。當初只是賭氣,替都市生活繁忙無法休息的不人道規定賭氣;因為厭倦看不見天空的日子賭氣;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斜角七十五度的高樓大廈,人們替剩下的十五度建造地下鐵,陽光,對城市來說似乎是個麻煩的東西。毅然決然離開的經理職位,想到當初離開時大家瞠目結舌的模樣,只覺好笑。在他眼中,人們背負太多重擔,在世界上只是為了還清上輩子欠的債。這又有什麼好光榮的?他實在無法想像住在都市的人為何可以抬頭挺胸,奔波於各棟大樓之間。
  於是,他選擇背道而馳,選定在這人煙稀少的小村落中生活;規律近乎死板的村落,十五分鐘經過一班列車、五點開始的雞啼、甚至,自己三個禮拜重複同樣的夢。曾幾何時,他好像也融入了這裡的生活,就連遇到不認識的人也可以熱情的打聲招呼。
  想到了夢。槍聲回到胸口,不自覺震動一下。這是在提醒什麼?或許自己命早該結束,最好結束在槍聲之下。想著想著,也沉沉睡去。
  桌上留了張紙條:未完待續。是什麼樣的衝動讓他寫下這四個字?到現在自己也搞不清楚,大概只想在來去匆忙的世界留下證據吧!「再見」,太過俗套;「敬請期待」,卻又不曉得該期待什麼。只好以這四個謎樣的字代替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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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個飛翔的美夢。只是美夢終會結束,高空騰越之後還來不及翻轉,卻只能硬生生墜落。跌倒在床鋪上,就連身旁的瓶子也隨之粉碎。
  撞擊產生的鏗鏘聲環繞在整個房間,聲波恣意地在空間中玩耍,摀住耳朵卻還是能聽到嗡嗡作響。「未完待續」還留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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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的路未完,就好像夢永遠會在關鍵時刻回到現實一樣,等待下次重新開始。而傳說人生終結的前一刻能重現過去的影像,最後在以一道純白亮光做總結,好像下次又是乾淨的天使。
  天邊漸漸發亮,睜大的眼睛迎接早晨,卻未見身體清醒。想必是睡前吞下的膠囊溶化的吧!就在天亮之際,以半邊發亮的大地作為祭壇,粉碎「未完待續」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