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武俠小說的人很多，但能讓人印象深刻的卻很少，在印象深刻中，能透過小說留下支字片語，又微乎其微，「立言」我想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吧！

文／蘭若精舍．柳藏經

如果談起武俠小說，大概有兩個人不會忘記。一個是精於書寫歷史武俠的「金庸」，另一個則是擅於寫推理武俠的「古龍」。

金庸最厲害的地方，在於他運用歷史掌故，創造出氣勢磅礡的武俠故事，無論是在死守襄陽城的郭靖，還是與康熙玩在一起的韋小寶，可以看出金庸對於歷史故事的鋪陳，非常精巧。這種插歷史空隙的手法，讓故事人物栩栩如生，令人驚豔不已。同樣的，對於一些歷史人物，如張三豐、全真七子等，給予特別的靈魂血肉，讓他們從歷史的墳墓中，又活了過來。

古龍的武俠小說，對於文字都採取比較精煉的方式呈現。故事中的人物，大都不多話，喜歡以推理破案的方式訴說故事，如《楚留香》、《陸小鳳》都是此一類型的小說。在抽絲剝繭中，破解武林恩仇、奪寶的秘密。

他們兩位武俠小說作家，自有小說可以為他們的歷史定位，但是難能可貴的是，他們各有一句可以傳世的語言。《左傳》襄公二十四年記載有言：「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他們的立德或立功，自有未來評價，但立言的部份就相當精彩。

金庸說過一句：「為國為民，俠之大者。」他定義了擊劍任俠的最高境界，也以小說中借郭靖之口說出此話，讓大俠郭靖在襄陽城破，身死殉國，以求此言的最大意義。而古龍則留有一句澈悟之言，他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讓黑道中人，廣為運用，當然在人事傾軋的現代社會中，也是我輩中人，琅琅上口的一句吐露心酸的絕妙好辭。

當未來這兩位武俠大師的小說，不再像現在如此熱烈被討論或運用於影視戲劇時，我相信我還會記得這兩句鏗鏘有力的人生哲學語言，在我人生中點醒一些即將面對的各種追求，適時的給自己最大精神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