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水眸大眼彎成好看的弧度，再加上甜死人不償命笑容，吳映潔笑意盈盈的坐在餐廳裡，不時還發出如銀鈴般笑聲。

　　對桌一排男人著魔似動也不動，全盯著眼前如嬌花盛開般的女人，她美到沒話說，氣質脫俗又高雅……

　　「吳小姐平常喜歡聽哪方面的音樂？」

　　「嗯，喜歡聽古典樂，尤其是蕭邦的曲子。」職業笑容永遠擺不厭煩，吳映潔淺露牙齒，笑意始終盎然。

　　男人們看得心花怒放，連連施展攻勢，猛問她心中理想對象的條件，順便看看自己符不符合。

　　「男朋友——只要能看得順眼就好。」美人如此回答，嬌滴滴的聲音說明，門檻並沒有很高，所以人人有機會。

　　彷彿中了第一特獎，男人們討好的擺出最帥姿勢，希望能博得美人歡心。

　　張筱婕見狀，連忙拿起桌上白開水猛灌。媽啊，學姊的笑容未免也太迷人了吧，再這樣下去，對桌的男人全都要被她給勾走魂了。

　　還有啊，再繼續下去她實在很難對其他同事交代，明明是集體參加聯誼，但所有的目光卻被吳映潔一人獨佔去。瞧瞧，另一頭的女人臉色個個難看無比，妝化得再濃也掩不住滿腔不滿。

　　她們全被比下去，只能獨坐冷板凳，眼神含怨的全射向張筱婕，怪她幹麼沒事拉美麗的吳映潔來插花，這下風頭都被搶走，今日聯誼餐宴也視同浪費。

　　「學姊，陪我去一下廁所好嗎？」牽起吳映潔的手，張筱婕不給她時間考慮，拉了人就走。

　　「失陪一下——」她只來得及拿包包跟說這句話，人就被強拉著走出包廂房外。

　　待只有兩人獨處在化妝間時，張筱婕嘟著嘴，雙手環胸，忍不住發作。

　　「學姊不是有男朋友了？」明明說好只是來湊人數的啊，沒想到她卻魅力盡展，擄獲所有男人目光，這樣她很難對主辦人交代說。

　　「我沒有男朋友。」吳映潔斂起笑容，神色鎮定的澄清。這裡沒有外人，可以省點力氣裝笑。

　　「那麼，那天的那個男人是誰？」

　　冷不防聽人提到邱勝翊，她登時心頭一陣麻意竄流過，原本平靜的心又亂成一團。

　　「你這樣帥哥很可憐。」見她不答話，張筱婕自顧自的又說。那個男人那麼帥，學姊還是不要放棄啦。

　　可憐？吳映潔打心底冷嗤。她才是吃虧該被同情的那方吧，給他佔去便宜就算了，近來他更過份的想要侵入她的生活。

　　她的眼前更時時出現他的笑容，心跳隨之狂抖，一點也不像是原先的自己，她甚至懷疑自己被洗腦了。

　　積極擺脫邱勝翊這個大麻煩的好辦法，就是快點找到下一任男朋友，她想，只要她有男朋友，一切就能恢復正常了。

　　邱勝翊是邱勝翊，而她仍然是她，兩人還是兒時玩伴關係。

　　「學姊？」張筱婕喚著。學姊怎麼傻住沒反應啊？

　　「筱婕，你要幫我。」吳映潔猛然抓住她的手。自己平常待她不薄，相信她會幫自己的，對吧？

　　「耶……要幫什麼？」被吳映潔出其不意的動作一亂，她滿頭霧水的問道。

　　「幫我找個新男朋友。」她說得又快又急切，透露內心極度渴望。

　　男朋友！

　　眼兒張得好開，這下可換張筱婕愣傻。學姊有這麼缺男朋友嗎？她不禁害怕的吞嚥起口水。別這樣抓著她，好可怕。

　　「聽見沒？」吳映潔低吼了聲，不想再被邱勝翊弄得生活一團亂。

　　「那……那之前那些……」張筱婕膽顫的說。介紹是行啦，但是總要交代一下之前的那些先烈都……陣亡了？

　　吳映潔愣了下，半晌，傳來豪爽的回答。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過去的，就當它不存在吧。」她大笑幾聲，從今天起她要努力開擴新人生。

　　眼前雙手擦腰大笑的女人……真的是她美艷動人、氣質非凡的學姊嗎？張筱婕被嚇到差點跌坐在地上，嘴巴歪七扭八的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痛快大笑後，吳映潔全身發亮像充完電似的，拉著一旁的張筱婕。

　　「走，我們去找男朋友。」拖著她走出化妝間。

　　好想落跑，可是學姊表情看來太嚇人，她沒膽反抗啊……

　　  

　　自從吳映潔大聲宣告非要交男朋友不可後，除了上班時間外，一下飛機就是拚了命的拉著張筱婕忙聯誼。

　　跑遍各種大小場子，各式各樣餐廳，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偏偏，老天作對，就是沒有一個男人能入她的眼，能讓她有心跳加快如小鹿亂撞的戀愛感覺。

　　但她一點也不感到挫敗，反而越挫越勇的拚命參加各種聯誼，甚至連妹妹吳婕祈的學校聯誼也不放過，心甘情願同小弟弟們擠著一台車到處玩耍，從台灣頭玩到台灣尾。

　　終於，一切的瘋狂行徑傳入了某人耳中。

　　「你妹呢？」邱勝翊一踏入吳家，自動用眼神搜索四周，確定沒看到吳映潔後，便開口問。

　　「哪個？」吳濠全回問，領他上了二樓。

　　「吳映潔。」已經一連好幾星期都沒看到人了，邱勝翊忍不住皺眉。莫非她在玩躲貓貓遊戲嗎？

　　前頭的吳濠全發出一聲大笑，滿臉苦笑的回過頭來看他。

　　「幹麼好端端提起她，她最近玩瘋了，連我也很少見到她。」想必邱勝翊一定還不知道他這個大妹的發神經舉止。

　　眉皺得更深些，邱勝翊高揚起劍眉，等著他再往下說。

　　「昨天我才聽到她跟我小妹一起去參加大學聯誼，別懷疑，就是大學生舉辦的，很莫名其妙吧？而且她最近老是聯誼個不停，每次一下飛機，連補眠覺都不睡了，先跑聯誼再說，真不知在搞什麼鬼？」聳聳肩，吳濠全提供最完整的情報。

　　邱勝翊知道自己笑得很僵，但他真的沒辦法掩飾自己心中燃起的熊熊怒火。難不成她並不是在躲他，而是因為玩得太快樂，根本就忘了他？

　　可惡啊……握緊的拳頭洩露一絲生氣意味。

　　「怎麼了？」吳濠全歪頭看他，眸內透著懷疑。他表情不大好看，是身體不舒服嗎？

　　邱勝翊擡頭，輕搖了下。

　　「沒，你壞掉的電腦在哪邊？」他強抑心中火氣，先把眼前事情解決了，他再慢慢跟吳映潔算這筆帳，誓言定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在樓上，往這邊走。」遲頓的吳濠全只當他是身體不適，沒想太多。

　　  

　　好山好水好空氣。

　　吳映潔硬是拉著學妹張筱婕，跟著妹妹和一群大學生來到南部墾丁遊玩，就算沿路都被虧是熟女大姊姊，還是要跟來湊一腳。

　　要知道，墾丁才是她的目的地，只要到了那邊，還怕會沒有艷遇的機會嗎？所以眼前嘲弄簡直像是通往成功之路的小石頭，一點都不礙事。

　　站在馬路上，眼前儘是海天一色的美景，藍得清爽無比。

　　她興奮地深吸一口氣，聞到海邊特有的淡淡鹹味，正伴隨輕輕海風吹向自己，叫人不由得通體舒暢、四肢全放鬆。

　　「學姊，太陽好大，我們回飯店啦。」身後撐著洋傘，渾身包裹得跟肉粽一樣的張筱婕，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

　　才六月，墾丁的太陽已經毒辣得叫她受不了，縱然全身包得緊緊，還是感覺紫外線正透過層層衣服傷害她細嫩的肌膚。

　　「啥咪？來這邊就是要享受陽光的啊。」吳映潔回過頭來，她穿著一件無袖小可愛，底下超辣短褲短到叫人臉紅。「而且我們還沒玩水耶。」瞧瞧那片湛藍海水，來到墾丁而不玩水，未免太可惜。

　　「可是……」張筱婕還想抗議，卻被一陣電話鈴響給打斷。

　　電話主人吳映潔從包包內拉出手機接聽。

　　「喂。」開心的聲音。

　　「你在哪裡？」邱勝翊冷冷的聲音傳來，像鬼魅般陰魂不散的再度纏上她。

　　一反常態，吳映潔不僅沒害怕，反而還相當快樂的笑了起來。

　　「我？嘿嘿……」她賊笑了下。就算告訴他自己在哪也無妨，反正她現在人在台灣最底端，他就算要找到她還得多花一陣工夫。

　　「別打迷糊仗。」他不滿意她竟然還在這邱頭笑得快活，故意賣他邱子。

　　「我在海邊，在墾丁海邊，怎樣？」未了她還故意哼哼幾聲，就是要惹到他發火才甘願。

　　「很好，我看見你了。」

　　他的聲音剛落下，吳映潔還來不及思考話中意思時，身後即傳來一陣煞車聲，來車又猛又快的在她面前止住。

　　嘰——

　　她愣愣的看著跟前眼熟的車子，一時還忘了闔上笑得開心的嘴，面色瞬間刷白，冷汗自背脊流下，濕糊成一片。

　　她吞著口水，手機差點握不住。

　　「你看見我了嗎？」車門打開，邱勝翊拿著手機，鐵青的臉色出現在她面前，與她臉上的慘白成強烈對比。

　　凶神惡煞降臨。

　　直覺告訴她，遇到危難要逃，但是腳卻像生了根般，動也不動。

　　慘了，邱勝翊看起來好生氣……

　　「學姊，那我先回飯店，不打擾你們聊天了。」見情況不妙，張筱婕邊說邊往一旁閃身逃去。

　　再不逃，會被炸成炮灰的，對不起啊，學姊。

　　「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去，這裡太陽實在太大了……」吳映潔見狀也想逃回飯店，但邱勝翊卻在她要拔足狂奔之際，冷冷開口。

　　「我載你回飯店。」說完逕自坐回車上，等她。

　　完了！她身體僵直的轉回身，臉上還掛著乾笑地搔搔頭，機械化的開門，坐了進去。

　　邱勝翊不發一語，踩足油門，載著她揚長而去。

　　  

　　寬敞的房間，明亮的落地窗，正中央還有一張看來很舒服的潔白大床……

　　嚴格來說，她不認為飯店套房是個適合聊天或談心的好地方，但邱勝翊不發一語的拉著她一路走進來，害她連出聲發表意見的機會都沒有。

　　他一入房間後，便逕自脫掉身上外套，露出一件白色襯衫。

　　該死的，他穿襯衫總是那麼的好看，叫她心頭不禁又怦怦跳。

　　不禁又想起那夜，他光滑結實的身子，是多麼好摸，如絲綢般觸感滑溜。吳映潔把眼眸垂下，臉上浮起兩朵紅雲。

　　正當她在胡思亂想的當頭，邱勝翊大刺刺的坐在大床上，並拍拍身邊位置，示意要她坐下。

　　「你來這邊做什麼？」她毫無警覺的走過去坐下。

　　床比她想像中還要柔軟，以致她坐下去時，身體往旁邊傾了過去，恰好倒在他身上，她假裝鎮定，連忙想從他身上爬起，卻被他一手固定住肩頭，無法動彈。

　　眼前男人垂下的眼眸，像兩潭黑水深難見底，一股莫名引力正牢牢吸住她，叫身體不自覺發起燙，一時忘了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什麼，只能感到喉間滾動困難，口乾舌燥。

　　「我來證明一件事。」他一手擡起她的下頷，一字一句，清楚的說明。

　　他無法再忍受不能見到她的日子，急切的想要證明，那夜不是因為酒精作祟，而是你情我願下的最好結果。

　　偏偏她躲起來，害他遍尋不著。

　　聽到她跟別人一起玩得開心時，他就理智當場被全盤擊垮，決定非要盡快見上她一面，證明這件事，並且確切地告訴她，那個一直纏繞他心頭的慾望，巨大得已讓他無法再抵擋。

　　「嗄？」她吶吶的張口。邱勝翊想證明什麼？

　　突如其來的吻，狂烈的朝她席捲過來，他擅闖進她的丁香小口內，逗人的舌尖像滑蛇般緊緊纏繞著她，一圈又一圈的漩渦拖住她的身，毫不保留的將她往未知深處帶去。

　　攀住他的身，她感到呼吸好困難，窒息的灼熱感像在胸前炸開般，四肢末端卻傳來截然不同的酥麻快感，叫她既興奮又痛楚……

　　一吻方休，邱勝翊滿意的放開她的唇，在離她只有幾寸遠的地方，細細欣賞她臉上紅霞和紅腫的朱唇。

　　小手無力的扶在他胸膛前，細細喘息，向來美艷的她更顯嬌媚，如野花盛開中又帶著妖媚香氣惑人，迷濛大眼還意識未醒的半垂著。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她開口儘是嬌怨語氣。

　　「吻你。」邱勝翊回答自然，一點考慮也沒有。

　　如果能，他其實還想要更多。

　　「吻我？這才是問題所在，我們怎麼可以接吻？！」她跳起來抗議。有沒有搞錯，他們是青梅竹馬，不是男女朋友。

　　「為什麼不能，我們想接吻還要經過誰的同意嗎？」邱勝翊一把拉下她暴跳如雷的身子，讓她重回他懷中。

　　瞧瞧她這火辣模樣，令他想再吻她了，那紅潤的唇瓣，款款風情像無聲邀請他再度採擷。

　　「當然不能啊，我們是青梅竹馬、是隔壁鄰居、是從小一塊長大的玩伴、是……」吳映潔連忙舉例，細數他們的關係定位。

　　就在她清點兩人關係時，一旁有人開口插嘴。

　　「可是沒人規定我們不能當男女朋友，對吧？」邱勝翊理所當然的說，一下就推翻她處心積慮所架下的防護網。

　　她瞪大了眼，眨也不敢多眨一下地望著他。他……他剛剛說什麼？不會吧，一定是她耳朵聾了，所以聽錯。

　　「沒人說我們不能當男女朋友，而且我們當男女朋友不好嗎？」見她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大方的又再說了次，替她解惑。

　　是的，他想跟她突破青梅竹馬的關係，大躍進的讓兩人成為男女朋友。

　　猛吸了口氣，吳映潔覺得心臟像快停止跳動了，但看他神情如此專注，一點也不像是玩笑話。

　　「天啊。」她失神低語，無法接受事實。

　　「願意當我女朋友嗎？」他星眸微斂，將她的臉、她的身，通通收納在眼中深處，緊抓後再也不願放手。

　　吳映潔仍處在無法回神狀態……

　　他不會是想擔負起男人的責任，才勉強自己說要當男女朋友吧？

　　他不必這麼委屈自己啊，反正她也從沒喜歡過他吧……

　　不知為何，她感到一絲絲心痛。

　　「你還有其他意見嗎？」邱勝翊舉起她的纖纖細手，輕輕在上頭，印上一個又一個細吻。

　　吳映潔沈浸在自己的思考裡，忘了反駁，靜靜的任他在自己身上吻不休，從臉頰一路下滑，越吻越甜蜜，越吻越深處……

　　  

　　一大早，別給她這麼個大刺激好嗎？

　　「學姊，你是怎麼一回事？」張筱婕吃驚的問。一開門便見全身包得緊緊的吳映潔站在門口，身後還站了個護花使者。

　　從脖子以下全部包起來耶，學姊不是很愛享受墾丁的火辣陽光，來墾丁後便穿得清涼，怎會突然又把自己包成這樣？

　　「等會我再回答你。我已經回房了，邱勝翊你可以回去了吧？」吳映潔轉頭對後頭的邱勝翊沒好氣的說，臉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那好，晚點我再來接你用餐。」他一逕地笑，唇角揚起壞心笑容像是大惡魔，背後正張著黑色羽翼嚴格看管他的所有物。

　　反正知道她乖乖回房，安份的當小貓咪，他便能很開心。

　　「不用了，我要跟學妹一起吃。」她拉住張筱婕當擋箭牌，若再跟他單獨相處一室，他又會……哎呀，反正不行就對了，

　　「那就三人一塊吃飯，我不介意。」露出淺淺微笑，反正在他的眼中只有她存在，其他人根本不重要。

　　吳映潔臉色一沈。沒想到連擋箭牌也抵不住他，心中不禁懷疑，這傢夥是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固執己見，又這麼厚臉皮……

　　她的心裡一直還認定他停留在小時候，那個愛流鼻涕小鬼身上，不過他似乎早已不是她記憶裡的模樣。

　　他變得很帥，帥到讓她眼中只能容得下他，望著他就不禁呼吸加快，心跳顫抖。

　　「隨你便。」她快快拉下臉，盡量表現出平常模樣，面無表情的走進房內，碰的一聲邱上門。

　　把邱勝翊擋在木門外面，身倚背後木門，吳映潔臉上飛快的浮起一抹紅暈。她沒阻止他們發生親密關係就已經太糊塗了，該不會她還愛上了邱勝翊嗎？

　　可是心裡湧起的陌生感覺，明明就是證明自己心動的跡象。

　　她搗頭發狂般的低叫起來。她要喜歡誰都行，但千萬不能是邱勝翊啊，縱然他再怎麼好看，兩人再怎麼契合，也不能喜歡上他，因為……因為他並不喜歡她啊，會提出交往，根本就是要對那夜的錯誤負責。

　　頭好疼啊，一旦將結通通打開後，她反而感到痛苦，心頭微微揪緊起來，為自己感到莫名悲哀。

　　「學姊？」一旁張筱婕擔憂的看著吳映潔。門裏門外判若兩人的表現，說明她現在正陷入某種掙紮當中。

　　靠在門上的人沒反應，睜大的眼睛閃著空洞茫然，微啟的紅腫小口低低抽著氣，偶爾還傳來幾聲低嗚。

　　「學姊跟男朋友之間還好吧？」經過昨夜一夜末歸，笨蛋也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學姊層層包裹的衣服下，藏著怎樣的秘密。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幽幽聲音回應。

　　張筱婕傻眼，猛眨眼不停。

　　呃，都已經吻成這樣，還不能算是男女朋友唷？況且人家還不惜從台北大老遠跑來追人耶。需不需要我敲你幾下，幫你醒醒腦啊！

　　「老實說，學姊為什麼要一逕否定人家呢？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啊。」好吧，既然不能敲人，就讓她用當頭棒喝方式點醒夢中人。

　　吳映潔搖搖頭，歎了口氣。

　　如果他們不是青梅竹馬，也沒有發生過那次錯誤，她也許會認為彼此當男女朋友是件不錯的事。

　　但現在一切都走了樣……

　　「反正，他只是要負責啊，這樣算什麼男女朋友？」她低下的眼兒發燙著，好傷心，有絲絲鮮血正從心間流出。

　　原來，她早在不知不覺間喜歡上邱勝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