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7月1日，美國的R &B歌手Luther Vandross逝世，享年54歲。

我並非他的死忠歌迷，但是他的音樂也曾陪伴我度過青澀的年少時期，因此聽到這消息仍是很震驚的。雖然他的死可能解脫多於痛苦，因為他在兩年多前就突然中風發作而導致半身不遂。當時他加盟J Records發行的前兩張專輯風評不差，就在錄完新的專輯，卻傳來這樣的消息。

還記得我第一次聽到他的歌聲是在1986年的夏天，Oh My God，當時我還是個國中生，他的一首輕快的歌曲Stop To Love，非常有活力，讓我很快就喜愛上。在那之前，他在我當時最愛的一部電影「七寶奇謀」（The Goonies）唱了一首插曲She's So Good To Me，也是很好聽。他的歌聲相當細緻豐厚，很多人都說他有著絲綢般的嗓音，真是一點都不為過。他的曲風則是相當紮實的R&B，但是卻融入了流行的元素，讓他成功地打進許多原本不太聽R&B的白人世界裡。他的這種音樂路線是延續著70年代的Marvin Gaye、Barry White及Teddy Pendergass，他們被稱為是性感歌曲之父，因為緩慢的節奏，加上濃郁到化不開的氣氛，是許多人約會時最佳的「情境音樂」。也因此他的好友Patti LaBelle在他的告別式開玩笑說，很多人來到這世界上應該要感謝他，因為他的歌是很多情人或夫妻的最佳催情素。

90年的Here And Now是另一首讓我印象深刻的歌曲，非常動聽的一首抒情歌曲，之後的Don't Want To be A Fool亦同樣掀起一股「路氏情歌」的旋風。他的才華不僅展露在歌唱，製作與詞曲的功力也是一流。他曾幫天后級的Whitney Houton與靈魂樂夫人Aretha Franklin製作、合唱，而他也是天后最愛的合作的男藝人，舉凡Dionne Warwick、Patti LaBelle這種妖精輩的，還是Beyonce或Lisa Fischer這類辣妹級的，都爭相與他合作。94年他推出在Sony旗下最後一張專輯Songs，是一張老歌翻唱，收錄了他與Mariah Carey合唱的經典曲Endless Love，也是創下一個空前絕後的陣容。

結束與老東家十幾年的合作關係，他跳到EMI公司，但是成績卻不甚理想，雖然都有基本盤讓他持續保有金唱片，但直到加入音樂巨人Clive Davis創立的J Records，才開始新的高峰。在他中風後推出的Dance With My Father是一首旋律很簡單，但是句句打動人心的感人之作，是為了紀念他已經過世的父親而寫的。由於他當時臥病在床，因此這首歌的音樂錄影帶是由數十位歌壇與體壇的巨星提供他（她）們與自己父親（或子女）的影像、照片所組成。這支錄影帶打動了很多人，每次看也都會令我紅了眼眶。果然在今年的葛萊美獎，這首歌勇奪了年度歌曲的最高榮耀，他也拿下另外三座獎項。之後的NCAAP與Soul Train等頒獎典禮也是佳績連連，可惜這些獎座並未帶給他延續壽命的福氣，這位實力派的歌手就這樣悄悄離開了。

這是近一年第二位走紅於80年代的歌壇巨星殞落，去年的8月Laura Branigan也是因腦瘤過世。看著我小時的偶像一一的離開人世，不免讓人欷噓不以，同時也有一種「自己真的老了」的感慨。

Luther走了，但是他的身世卻留下一些謎團，雖然很多人都避而不談，但是八卦雜誌多年前就不斷有消息指出Luther可能是同志身份，因為他始終單身，也從未傳出緋聞。當然單身不一定等於同志，但是他的許多「比女人還了解女人」的細膩特質，的確讓人想要不懷疑也難。我並非不是要在這裡八卦，只是覺得如果真是如此，他的生命也未免太悲慘了！他的音樂帶給世人無數浪滿、激情、甜蜜的愛戀時光，自己卻因為性取向與主流價值不同而得要保密終身，只因為他的歌曲是標準的「異性戀式的男歡女愛」，與他的身份不吻合？？？為了自己對音樂的執著以及維護仰賴他音樂為生的唱片公司與相關的事業，他被迫必須壓抑自己的需求，做個沒有情慾的人，所有的孤寂苦悶只能藉由音符來昇華。想到這裡，實在覺得好悲慘啊！

不管怎樣，他的美好音樂我會永遠記得，這幾天拿起他的精選集The Essential LV，一一回顧他生命最高峰的創作，真的每一首都像詩一樣美。據說美國音樂圈已經準備要灌錄一張紀念他的專輯，我衷心期盼一直待他如親姊姊的歌壇大姊大Patti LaBelle能翻唱由Brenda Russell譜寫的If Only For One Night，這首歌實在太太太....淒美了，這樣的組合鐵定會激發出一股新的音樂魔力。

Rest in peace, Luther!

p.s.這張照片取自http://www.kcat.zaq.ne.jp/harrymarcus/luth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