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隨筆
我真的能夠駕馭自己嗎?這個問題長久不斷地在我內心公演著,始終沒有定論,因為,我已經習慣,那種內心遭受蹂躪的日子。越是蹂躪,我的理念越加清晰,越能徹底的瞭解自己。
我有被虐待狂嗎?是與否都不太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能不能讓自己的心靈不再漂泊,能夠覓著一處棲息之地。我能嗎?棲息之地又在哪裡呢?
在哪兒?在那座未知的虛幻的城市吧!
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為什麼我硬要他發生呢?無法相知相惜的日子裡,不論自己如何強求,距離仍將是存在的。
明知如此,為何作繭自縛。
是作繭自縛嗎?我必須鄭重的否認。我的一切行動,對我而言都是具有特殊意義的,我必須強調這一點。
不管我必須忍受任何的折難。
為何每一個人都肆意的放縱自己?
為何每一個人都在追尋遙不可及的夢想?
為何每一個人都在預測事情的發生?
為何每一個人希望卻又心懼事情的發生?
為何每一個人都失去面對黑暗的勇氣?
為何每一個人都失去自己的感覺?
為何每一個人都必須忍受希望幻滅的苦楚?
為何每一個人都在一直隱藏自己?
為何每一個人…………………..?
為何我無法肯定自己;為何不能給我一絲一毫的肯定;為何不能使我在肯定當中獲得稍許的慰藉;為何讓我不斷地忖測;為何…………….
如果是你。你也不能給我一絲絲的肯定嗎?你一直小心翼翼的,唯恐稍有閃失,造成傷害嗎?然而,是否想過,不再是激情的年齡,不再是容易衝動的年齡,不再是為了一點點戮傷就呼天搶地的年齡。我已夠深沉,我無法承受的是如謎語般的日子,答案卻在你心中。如果是你。
即使棲息是短暫的,那份淒清的美感仍足以珍藏一世。其實,我也該滿足了,能夠目睹一顰一笑和純真以及傻呼呼的臉龐,能夠和你在暗夜中靜坐;能夠和你共渡數個時辰;能夠和你透過線路聊些思想,那些已經足夠了,還有何不滿足的啊!
是的,我已滿足,雖然仍無法完全揮去陰霾,仍無法清除淡淡哀泫,但是,那些已經無關緊要了,畢竟,我思我行,我寫我心,都是我必須繼續努力的,而去除那些特質,恐怕就得棄筆了。
不過,我仍等待,等待肯定的音訊,等待難捨的相聚,等待一部亙古的春秋。
春秋如那顆星子,在我心閃耀。儘管──
於是,最後一盞燈也滅了。(1989.1.27太平洋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