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還是比較適合做個哲學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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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來，應該說年歲越長，與世隔絕的念頭越來越強烈，擁抱人群竟是這是痛苦。我必須隱藏自己，必須強顏歡笑，如歡場女子一般賤賣自己。我必須與人交際，必須八面玲瓏，如奸佞弄臣一般揶揄自己。我必須巴結強權，讓自己走向貴族行列。

    登臨高山，越發覺自己的孤獨。

    我竟然尋覓不著傾吐心靈的知音。

    我必須走向越來越為孤獨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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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獨或許只是一種假象而已。

    我是充滿才氣，卻又是這般怪異之人。

    長期絞盡腦汁於工作上，使我心竭力瘁。這一生幾乎都是為了他人在掙扎以及打拼，從未以自我為出發耕耘、墾拓自我的世界。或許我是偉大的，偉大的胸襟包容了寧願自己背負苦難，也不容許自己輕易涉險與嘗試。於是，我善於包裝自己。

    我並不偉大，偉大的是我的懦弱。

    我並無才氣，有才氣的是我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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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個人都有一處演出的場所，演出的好壞全在於自己。然而，不管是憤世嫉俗，或是卑躬屈膝，唯一必須把握的原則是：不能傷害他人。

    踩在他人之頭頂高昇的人，終必讓人踩在他的頭頂上。

    好的定義無非盡其在我，仰不愧天，俯不怍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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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演出的好嗎？

    我的內心世界是無法探究的。這是註定必須割捨的一部份，對於人世，這是相當可惜的。

    而在新的一年，我將會有更為傑出的演出，當我放棄探尋：生存為的是什麼時，我只能全心全意的為餘生彩色罷了！

    我不再是哲學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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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色的一切都是留待他人觀賞的！

    我仍是我。 〈1990.7.31台灣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