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2-18 20:59:00mp506_James

勤務排的第一天:下午訓練

  12/17近中午,學長們帶領菜鳥我在餐廳打飯,學習餐盤上的『禮儀』。六格盤上的每一格各有其置菜規定:中格放主菜(肉類);左右二格則放置副菜(青菜炒肉絲之類的);下方左右二格則置蔬菜及水果。鍋子及匙類分二種,一飯、一湯,不得混用。舉凡碗、筷、餐巾紙及以上飯菜的排列方式等,都需依規定擺置,不得更改或調換位置:以上是學長教我們打軍官桌飯菜的規矩。至於阿兵哥部份,雖然不那麼講究,但是擺置的方式也不能太隨便。有時因為無知、擺錯位置、或弄錯順序、或不小心弄出湯汁或菜漬,學長便會當場糾正,或施以幾個衛生眼。

  用餐時刻一到,阿兵哥便排隊進入餐廳。在這老舊的餐廳裡,共容納了營部一個排(勤務排)及二個連(第二連和第四連)。由於餐盤不夠,排上的弟兄二人一組,共用一個餐盤。今天營部軍官只有營輔導長來用餐而已,開動後,餐廳裡靜得只有筷子與餐盤間清脆地協奏著。沒腦子欣賞這樂音的我只想盡快用完餐,等待收拾。

  我抱持著寧願多犧牲一點、多付出一些,也不願讓學長們有機會責難的態度,著實讓他們目前為止不排斥我、也不會刁難我,因為這一點,讓我覺得還算值得。

  用完餐後,較老的學長都先行閃頭了,所有餐盤的收拾和洗滌,全由我們包辦。所謂的『我們』,根據勤務排不成文的規定及學長的解釋:是『尚未破冬』的群組屬之。於是乎未破冬的弟兄,則俗稱為『打飯班』。把餐桌收拾好之後,餐盤則抬到營舍後面的浴室去洗。勤務排的浴室只有一間,窄小地像以前家裡養豬的豬圈一般,旁邊則堆滿雜物及洗衣機。舉凡排裡所有弟兄洗衣、洗澡、洗碗盤種種事情,全靠這間窄小的浴室,相當簡陋。

  學長們吃完中餐後,便回寢室睡午覺。菜鳥們洗完餐盤後,就各自找事作,擦皮鞋、燙衣服,反正就是不能閒著;至於處於不老不菜、未破冬的學長們則逕自找地方小寐一番,就是因為未破冬,所以不敢正大光明地躺在床上睡午覺!

  下午1:20開始集合訓練,按表操課。按表操課其實只是一個幌子,聽學長說雖然是整訓,但勤務排只會利用下午才操練,上午則用來各自辦業務,不過有時晚上的時間也會用來訓練。在勤務排的第一個下午是刺槍術,64年次的王銘鴻排長帶隊操練,想不到才第一交襲就讓排長與士兵們、七零八落地做出不同的動作。正在大家各執己見之際,呂紹圖班長靈機一動,說:「越菜的人,離中心的訓練越近,戰技便越熟。」不消說,當然是指『我』囉!我上禮拜才自中心結訓,刺槍術當然熟練。於是,我與排長對刺作為全排弟兄第一交襲的示範,幸好在中心結訓期間不是戰技整合的編餘人員,心中暗自慶幸,如果我像陳國昌一樣,現在不可就糗了!

  晚餐結束後,洗完餐盤,李錫揚班長要我先打電話回家報備。公用電話就在大門哨旁的會客室裡,我跟家人說明現況。現況就是:目前一切還能適應,我就在台北市的某個山區裡當兵!

  會客室裡有許多別連的學長,也許是看我菜極了,向我投以不友善的眼光,彷彿提示菜鳥我不該講太久電話,所以我也不敢久留。走回營上的途中,向旁邊的山谷稍微一瞥,則驚見繁榮的台北夜景:絢爛的霓虹、閃爍的號誌和來回穿梭的車燈,交織成一種繁華的美感。當我再靠近崖邊一點,一班飛機劃過我腳下的夜空正要降落松山機場,在此一覽無遺,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但當我把視野再度拉近後,卻發現我身處在這闃靜而又無比漆黑的山上,有一種幻想後回歸現實的失落感。未免學長閒語嘮叨,遂快步奔回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