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對一個人的眼神着迷，還是對一個人的嗓音着迷？

    我比較貪婪，會被眼神抓住，也會為嗓音傾倒。喜歡一個人，可能是為了看他欲語還休的眼神。他也許沒有一張俊俏的臉，甚至沒有一雙漂亮的眼睛，然而，眼神這回事，與濃密的睫毛無關，也跟漆黑的明眸無關。眼神，或者可以說，是某個人眼中的精靈使出的魔法，瞬間捕捉了另一個人的心。看似虛無縹緲，可又在雲裡霧裡間，那麼輕而易舉的，釋放出動人心魄的力量。擁有這般眼神的人，會教人感到與他的心靈相通，甚至已經可以看到他心坎裡去。他不言不語，而你卻好像聽到他的千言萬語，魂兒也被揪走了似的。

    也許，你們的相遇很短暫，而你，卻永遠無法忘記他的眼神，甚至在一段很長的時間裡，在你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嗓音，同樣有瞬間懾人的魅力，尤其是唱歌的時候。

    我比較喜歡中音，更確切地說，是一時之間分不清歌者是女或男，中度低沉的韻味。這種嗓音，最能傾訴情感，因而唱起歌來能讓人心醉神迷。

    內地近年有不少歌唱比賽節目，有些請來名歌星鬥唱。多看幾遍後，使人驚訝的是，一些人雖然擁有出色的歌唱技巧，可以把音域發揮到極致，但可惜的是，越是刻意炫耀唱功，越發教人聽着沒感覺。唱歌，靠的是悅耳的嗓音，但更需用情去唱。這便是有感情的聲音與沒感情的聲音之間的區別。

    天生一副帶有感情的嗓音的人不多。偶有發現，會不能自已被迷住。有一個男孩名叫霍尊，是內地歌唱比賽出身的歌手。他的成名作《捲珠簾》和後來的《伊人如夢》，都是現代中國風的歌曲。初聽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是個才二十出頭的小男生，也不知其長相如何，卻無法從他的歌聲中抽離。或許因為這兩首歌的旋律悠揚婉轉，又或者是歌詞的情韻跌宕迴旋，而讓我特別喜歡。但換了別人唱，便沒有了使人為之動容的感覺。

    內地流行用“走心”來形容歌者的歌聲唱到人的心裡。

    偶爾，被人走心了，是一種享受。

(原載澳門日報)   水月2016.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