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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站在診療室內,壓抑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可是剛被抽血針刺取樣的貓女兒直發抖,牠更需要被安撫。外面醫生說笑太大聲「貓瑞!貓瑞!」,我知道我的貓16歲是真的很老了,也知道醫生只不過是感嘆,但聽來仍是格外刺耳。家裡有貓貓狗狗的人,就能體會這有多麼 難受,儘管理智上知道貓狗的年齡跟人不一樣,能在一起十幾年就該慶幸了,但是當赫然發現離別逼近得如此快速之際,情緒受到的衝擊仍是難以形容。
當醫生告知檢驗結果是惡性腫瘤,大哭幾回後,也開始像其他貓狗友一樣,找動物溝通師或 占卜師,想知道貓女兒的想法,聽到「牠會越來越害怕失去妳,也會害怕自己沒有太多時間可以守護著妳了。能的話儘量讓牠吃喜歡吃的東西吧!牠似乎沒有太多要求,只希望妳多留時間陪牠而已,那怕是牠在旁邊睡著,都沒關係。」,又是痛哭,反而是女友比較堅強在安慰我。這些日子以來,我們盡量以平常心,用每過一天都是多得到的感恩心情來過。
去醫院檢查時,醫生一直對著女友講解病情,可是這明明是我的貓。後來妹跟我說,醫生通常會對著媽媽講,因為根據經驗,媽媽比較冷靜勇敢,爸爸只會團團轉窮緊張,所以醫生對我們的關係判斷有正確,我們當成是苦中作樂的小笑話。
曾經看過很多諷刺同性戀的說法,其中一種是說同性戀愛養寵物,是因為生不出孩子,所以 用貓狗代替。然而身邊有太多朋友同事,家中都有貓貓狗狗,我反而常聽到異性戀朋友開玩笑說,因為太窮生不起小孩,所以養寵物小孩就好。根據農委會統計資料,2011年全台有登記 晶片的家貓跟家犬總數約150萬,狗狗120萬,貓貓佔30萬;而且從2006年以來,5年內是倍數 成長。相信實際上家中有貓狗的總數應該超過10倍以上。
我覺得應該換個角度來看,同性戀是因為不被法律允許生養孩子,因此會更把貓貓狗狗當成 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可是異性戀不也一樣疼愛貓貓狗狗?我一直覺得,其實人需要動物的 陪伴,更多過於人自以為能照顧動物的恩情。基本上疼愛貓狗是不分身分種族性別年齡性傾向的,因為那就只是一種單純的愛,牠們也是家族的一份子,而且牠們給我們的愛是永不背叛的堅定,不是嗎?
(作家、女同志網路廣播節目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