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7-13 16:53:43K

啃西瓜。

       

        就「啃西瓜」這件事而言,姊姊謂之豪邁之舉,我卻怎樣也無法接受。

       

        瓜肉碰觸嘴巴四周,偶爾還頂到鼻頭,汁液順著果皮滴落地面,一不小心還順著彎曲的手臂流至手肘。(恐怖的畫面)而家族裡的人,多半也是拿起就啃,有時一群人就這樣圍著切片的西瓜“豪邁”地啃了起來。

       

        對於這樣的舉動,我常常選擇迴避,不敢共襄盛舉。只要一想到滴落的甜汁隨即引來螞蟻的群聚,還有臉上皮膚所沾粘的那層黏,我還是寧願將西瓜切丁,以刀叉入口。後來只要看到冰箱裡有未切的西瓜,我一定立刻抱到廚房大卸八塊,用保鮮盒裝置再予冰鎮。

 

        然而姊姊卻認為西瓜切塊,就會變得不夠新鮮(西瓜皮肉分離,真的就會立刻壞掉?)而且也會失去西瓜理當要用啃的意義與樂趣。爸爸也贊成,一大塊的紅西瓜,要吃時再切片。但他的理由更顯荒謬。只是因為這樣西瓜就不會一下子吃完。(看似有理,一片片地切能夠節制該吃多少,但六七塊的西瓜下肚難道就不知道飽嗎?)兩人對於處置西瓜的邏輯,完全無法說服我。

       

        後來寡不敵眾,我成全了他們保有啃西瓜的自由,我則在他們每一次準備吃瓜時,趕緊逃離現場。

 

        而為何會說到啃西瓜這件事?起因於兩天前姊姊在電話裡聊到,辦公室走道上有團紙球已經在那立足兩個星期了,公司裡加她共五人卻視而不見,經過時沒有一個人想要彎身撿拾把它丟到垃圾桶。我問姊姊,「既然覺得礙眼,為何你不去撿?」姐姐答以,這種事屢次發生,她撿過幾次後就不想再當善後者。

 

        因為紙球而聯想到的西瓜事件,讓我突然有了頓悟,在家很多讓我看不順眼的事,原來都是因為自己無法跟著擺爛。

 

        我一邊收拾著客廳座椅上的雜物一邊心裡滴沽著;我一面切著菜,一面想著從上黃昏市場到晚餐張羅完畢,整整浪費了三個多小時,等等如果還有吃不完的剩菜,我一定又會為了爸爸堅持該留著隔夜吃,而惱怒。就連一個發了霉的塑膠架,他還是執意留下認為有天會用到。很多諸如此類的生活歧見常常讓我心生悶氣,感到不快。

       

        這樣的戲碼於我在家時,必定上演。我因為受不了環境雜亂而做,因為一句「等等要吃什麼?」而費勁煮食。可我根本不是心甘情願,只是因為看不下去無法拒絕才做。

 

        擺爛,原來是門高深的學問。我喜歡一個人關在房裡,原來是根源於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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