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娟秀的小女孩伸手撰著我的衣角，囁囁道：「姐姐，姐姐...我好害怕...。」

那樣子光是瞧見就要人流淚的，

這麼的溫善無助。

我趕緊圜住她的身邊說：「不怕不怕，姐姐守著妳、保護妳...妳挨著牆邊，姐姐就在你身旁睡。」

小女孩帶著淺淺的笑，安穩的入睡了。


之後，就死了。














被嚇死的。


被什麼嚇死的，我真的真的怎麼努力回想也憶不起。

依稀記得為她造了小小的靈堂，

如她身型一般袖珍的靈堂。

幼稚園年紀的她，

卻有屬於自己的國小同學來上香，

難道是來自未來？



我在一旁，

靜靜的沒說話，

遞上各三炷香，

囑意要兩個小孩兒為小女孩上香。

小孩兒當場哭了起來，

我蜷著身子，

踞在階梯由上往下對著兩個並肩蹲著的孩子說話：「哭什麼呢？」

「姐姐，姐姐，好駭人啊…我們不要上香了。」那兩個小孩哭啞地說著。

「怎麼會呢？妹妹這麼善良…」這兩個小孩在胡謅些什麼啊！！！？

「姐姐，姐姐。她會殺了人的！」其中一個孩子哭哭啼啼的拼奏出這些荒謬的音節來…

另一個就拼了命也似的點頭。

當我張開口要說出下一個字時，

小女孩，

越過我的肩膀，

捅死那兩個小孩兒。

在我眼前，

血濺得我滿臉、滿嘴…

我驚得撐眼回過頭看，

那小女孩，












就是我。















※前天，做了這個夢。醒來之後又哭又笑。這夢，對我意義重大。轉頭看小女孩的臉雖不是我的面孔，卻真真切切的意識到，是我。


超越形體的認知。


坐在床沿冷靜了許久，把夢境想了又想，我感到輕鬆。像是某一部份的自己死亡了。且，是善的那部份。一直希望自己能夠變得冷血、不在乎任何事，小女孩的死，讓我更能安心的憎恨起一切我意欲詛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