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陳奇祿院士 ◎邱秀堂
陳奇祿院士伉儷(前右一、二)與他的學生們。前左一李莎莉;後排從左至右王端宜、 邱秀堂、李乾朗與吳淑英夫婦。 圖/邱秀堂
作家陳怡真在寒舍訪談陳奇祿院士。 圖/邱秀堂
人生忽如寄,壽無金石固。即便是聖人賢人,也無法超越,長生不老。時序入秋後,中研院士、前文建會主委陳奇祿院士(1923.4.27~2014.10.6)因病離開人間,令人無限感傷與感懷。
「望之儼然,即之也溫」是大家對陳奇祿院士學者風範的印象,我從「文復會」到「公共電視籌備委員會」一路追隨陳院士當機要祕書,更能深刻體會台灣人類學界泰斗、藝術家、台灣文化資產推手陳院士謙謙君子慎獨擇善的高尚品格。
「慎獨擇善」是陳院士的座右銘,語出《四書》。他不但以此做為自我期許與修養的準則,並且在生活上力求實踐,我跟隨陳院士那麼多年,發現他不議論他人是非,不與人結惡,更是「百毒不侵」的大丈夫,令我非常折服,這也是我樂於為他工作的原因。
一九九七年我離開公視籌委會,現在自己創業,經常與王澤出席老夫子簽書會及到國外參加動漫節活動,工作愈來愈忙,不在台灣的時間愈來愈多,只能在陳院士和夫人陳張若女士生日時,獻上蘭花盆景與誠摯的祝福。
雖沒擔任陳奇祿院士機要祕書多時,已和陳院士沒有從屬關係,但陳院士還是經常要我處理一些事情,而其他公務機關或朋友要與陳院士聯繫,也仍然習慣透過我轉告。因此,陳院士常跟我開玩笑:秀堂在打白工,是我的義務祕書。我開心的回答:我樂當美國(白工=白宮)總統助理,陳院士聽了也哈哈大笑。我覺得很榮幸,因為陳院士那麼信任我。
因作家陳怡真要為陳奇祿先生寫回憶錄,二○○○年底,怡真與我陪同陳先生一路南行,先回陳院士台南老家探望並祭拜他母親後,接著由舍弟盛林接我們到師母屏東萬丹的老家,也就是陳師母先翁張山鐘先生當年的診所。
在日式房間的壁櫥裡,陳師母發現她少女時期用過的鋼琴譜,陳院士伉儷高興的有如孩子般,他們的笑容至今仍深印在我腦海裡。
當晚,承蒙陳奇祿院士、師母不嫌棄,第二度到竹田鄉美崙村住我娘家,晚間我們坐在院子裡,陳院士與師母、怡真就著月色蟲鳴,訪談至深夜,他倆老仍精神奕奕。
猶記得陳院士伉儷第一次造訪我娘家並過夜,是與她姐姐陳碧秋女士、妹妹陳碧蓉館長及其孩子們,然而陳院士姐弟妹三人相繼去世,已在天上相聚,看著當時在美崙娘家院子合影的歡樂畫面合照,令人惆悵,無限懷思……
(本文刊於2014/10/19人間福報 生命書寫專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