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外子被病牙所苦，鎮日愁眉深鎖，情緒異常低落。昨晚為轉移他的注意力，特地跟他提起乾女兒的小孩因高燒掛急診，孰料他的反應竟是：「小孩子發燒，哪有我的牙疼嚴重！」

我隨即沒好氣地嘟噥著：「你的牙疼，又哪兒比得上我的膀子疼得厲害呀！」幸好他沒聽到，免去一場無謂爭執。

常聽人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我曾對此言產生莫大懷疑，因我從未犯過牙疼，很難體會其中痛楚。小時候看母親頻鬧頭疼，有時甚至飆淚說：「真想拿刀把頭剁掉！」當時我除了驚懼，也不解頭疼到底有多麼不舒服？

細細思量，那些所謂的痛都是真實而深刻的，只是別人的痛可能永遠都只是個名詞，唯有自己的傷才是最迫切、最要緊的，先生的牙疼應該是比我難捱些，也比我更需要撫慰吧！

心想，我應該做個善解體貼的太太，幫他將情緒從谷底拉出來，於是溫柔地跟他說：「雖然我沒牙疼過，但是聽說過用鹽水漱口可以緩解牙疼。」

我先去廚房調了一杯鹽水讓他漱口，再到冰箱冷凍庫裡找了些冰塊用毛巾裹著，為他冰敷牙疼的那邊臉頰。沒多久見他原本打結的眉頭漸漸舒展，知道他的症狀已獲緩解；傍晚我又用文火煮了他最愛吃的皮蛋瘦肉粥，外子那久違的笑臉終於展露。我的心，也因此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