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導者之詩(第三回)
包圍住奇達監獄的數千名紅衣群眾漸漸又開始有所活動。他們有自己的運輸隊伍提供水和食物,眼見夕陽己經西下,領導人泛克欽帶著群眾一同呼喊起來。
「我們要見柯梅特!」
呼聲雖然不致於震耳欲聾,但也讓監獄裡的人犯們騷動了。
「發生什麼事?」
「吵死啦!」
「聽說有暴民來這裡鬧事!」
「有機會我們也逃吧!」
這時,站在城垣上的莫爾布隆氣得發抖,「這下全完了!」他對著來向他回報的士兵大發雷霆。站在一旁的幾個幹部也臉色鐵青。
柯梅特逃獄了,這令眾人陣腳大亂。現在又不能讓風聲傳出去,否則肯定會讓紅衣群眾指責獄方把柯梅特毀屍滅跡。典獄長只得撥出一半人手在監獄裡搜索,不過一直沒有音訊。
「要怎麼辨?他會上那裡去了!」看著夕陽,他喃喃自語。
灰袍巫師杜提德斯對他附耳說道「一定是從緊急逃出用的通道離開的。」巫師的聲音幾乎要被城下那些紅衣群眾的喊聲蓋過。
莫爾布隆明白了他的意思。柯梅特是利用監獄的下水道逃了,這是可以用來傳令或是撤退用通路,像今早他所批下的三道求援信就是從這地下水道送出去的。「但是,他不可能找得到這通道的入口啊。」
「有人接應他,可能還有其他內奸。」杜提德斯說。「那個新兵是冒充的,我們己經調查過,這是有計畫的逃獄。」
「不,不一定如此。」古洛姬神色沉重。「說不定,這是暗殺柯梅特的計畫。那個新兵說不定才是殺手!我實在應該好好看守住他的……」她握緊拳頭搥在城壁上,打碎了一些石材。
這城垣上的幾個人面對城下的紅衣人潮莫不繃著臉苦思對策。
「最後十分鐘!」紅衣人群發出了最後通碟。
一盞提燈在髒亂的下水道裡發亮。兩個穿著奇達監獄製式皮甲的年輕人加快了腳步,急忙的腳步聲在幽暗的走道裡迴盪。這裡的空間並不是很大,最多也不過
「快到了,再往前就是出口了!」撒拉分把頭盔扔到水裡。「臭死人了,這鬼地方。…喂,你還能不能走啊?」
柯梅特上氣不接下氣並靠著牆,氣色很差。「可以!不要休息了。我絕不要再被關進去。走吧!」
「有種哪。」撒拉分暗暗對柯梅特有了幾分好感,左手提著燈火,右手拉了他再次上路。
跑了一會,他們的前方竟出現了一張巨大並足以覆蓋住整個通道口的蜘蛛網。更令人吃驚的是,上面黏著一個和他們一樣打扮,穿著奇達監獄製式皮甲的男子。
眼前的巨網相當結實,想硬衝過去是不可能的。
撒拉分趕緊停下腳步,但隨後的柯梅特一記踉蹌倒地,看來他相當疲憊。被黏在網上的男人己經沒有氣息,身上變得乾癟,不過裝備卻很新。
「是今天早上出發的,竟然死在這兒。」撒拉分走向前去,他己明白死者的身分。他提高警覺張望著四周,「大型蜘蛛,你在那裡啊?」
柯梅特花了不少力氣才又站起來。「放火燒了這蛛網,我們快通過這裡吧。」
撒拉分同意了,他伸出手取下死者身上的一把砍刀,交給柯梅特。再拿走屍體身上的一個小木匣,抽出裡的紙張。「嗯…向柘葵斯的力安總督請求支援?呵!」
把這份早上莫爾布隆批示的文件伸進提燈裡點燃之後,他扔向這片蛛網。一下子火光熊熊,隨之而來是更臭的氣味撲鼻而來。被燒開大洞的網子黏不住那屍體,噗通的一聲掉到水裡去了。
隨著火光,撒拉分和柯梅特同時看到一隻巨大如牛隻的蜘蛛正從前面的石壁上躍了過來!「喝!」兩個人時非常機警地退了數步,蜘蛛沒有擊中他們!
這時的柯梅特不小心失去重心向後跌坐在地上!蜘蛛發出怪異的叫聲,在火光邊張牙舞爪準備再出擊。
但撒拉分一點也不慌張說道,「嘖!在艾爾多里亞古墓的那一次盜寶行動……我還見過比你更大的蜘蛛哪。」他伸出雙手,手背上的紋印亮出金色光輝。「去吧!」隨著他一喊,他的雙手像從空氣中抓出兩把若隱若現金色的彎刀,筆直地切向蜘蛛!
金色的刀影切開了獵物,牠的體液四濺,被切成三塊!發出最後的幾道哀號之後就不動了。這一幕看得柯梅特目瞪口呆。「這就是你的『秘匣』的能力嗎?」他收好那把砍刀,站起身來。
「嗯。」撒拉分吸了口氣「也可以說是亡靈的能力吧……」他若有所思地說道。
火燒光了那片蛛網,他們兩個人休息了一下之後就再次趕路。不久之後,二人來到了一處設置了手拉梯的石壁前。撒拉分抬頭一望,確定這是出口。
他們一前一後上了梯子。撒拉分用力向上頂開了鐵蓋子,兩人很快出了這裡,同時也都累攤在這草地上,清新的空氣活躍了他們的肺和精神。
這時己是星光佈滿夜空的時刻,他們正在一處野外的樹林地區裡。
「你聽!」撒拉分突然坐起身子,指著南方的夜空。「那是紅衣群眾的喊叫聲,這裡還能聽得見。」
累倒在草地上的柯梅特說「嗯,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呢?」
「因為你是重要到足以牽重沙菲爾命運的人啊。」撒拉分望著星空說道。「保守派的舊貴族勢力來利用你來逼迫國王下台,好讓他們重新取回權力。所以你可千萬不能有什麼閃失。因為保守派還指望你能透露更多不利於國王的醜聞。」
柯梅特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那你是他們派來的?你是支持保守派的人?」
「也不一定啊。」撒拉分臉上又露出一種有點壞的笑。「以國王為首的改革派也一樣不想要你死,至少現在不適合要你死。因為你如果出事了,那保守派一方一定會咬定你是被國王滅口。畢竟,你和國王家族的過節太大了。」
他話才剛說到一半,突然躍起身子站好,表情嚴肅,似乎發現了周圍有不對勁。
「怎麼了?」柯梅特也注意到不太對勁。
「這過節有我們的過節大嗎?」一陣粗獷的聲音從樹林裡傳了出來,口吻相當不友善。只見到有四個矮小的身影從一旁的樹林小徑裡圍了過來!定睛一看,是兩個杜瓦夫族和兩個利比塔族!而且剛好是兩對男女的組合。
這兩種族都是個子比人類矮上一大截的亞人種。前者身高大約有
「撒拉分!你竟也學起我們,愛鑽地洞了是嗎?」為首的杜瓦夫手持雙刀指著撒拉分。他雖是一臉大鬍子,卻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紅色的軍服,白色的手套,看上去竟使人覺得他相當地有品味。
「啊,……啐!原來如此,有人出賣我了。」撒拉分眉頭一挑,似乎想到什麼了。
柯梅特則看著這四個亞人。這女性杜瓦夫穿著鎖子甲,拿著短矛。男的利比塔是輕皮甲並拿著一副十字弓,女的則穿著巫師袍還拿把小權杖。
「你朋友?」他走近撒拉分身後喃喃道。
「神經病!」撒拉分白了柯梅特一眼。「你先逃了吧,我和他們有事要先處理一下。」他扳動手指關節,一副要幹架的模樣。
「呸!」戴眼鏡的杜瓦夫握緊雙刀走近了他們兩人。「撒拉分!你到底把龍擊砲藏到那裡去了?」他吼道。
「把我們的心血還來!」其也三名亞人也咆哮道。
撒拉分雙手一攤「你們怎麼知道是我藏了龍擊砲?」
杜瓦夫氣得臉色通紅。「你少來這問題!還想玩什麼腦筋急轉彎嗎?來啊!先抓住他再慢慢逼問他!」一聲令下,其他三個亞人各自散開,包圍了他們兩人。
「我們中了埋伏?」柯梅特看到對方氣勢相當不友善,問話的口吻透露些不安的情緒。
「我被人出賣了,看樣子風聲有走露喔。我們就依B計畫逃離吧。」突然,撒拉分指著亞人們的身後方向說「那是什麼?」
為首的
此時!撒拉分一把推開了和柯梅特的距離,的確有一支箭自他們兩個人之間掠過!「好險!今天的月亮很…咦?」在他慶幸之際才發現到今天的月色比以往的白月更亮。
「銀月?」
這幾個亞人也感覺到的確還有第三方的人馬躲在暗處裡。「出來!不要躲躲藏藏!」他們氣呼呼地對著箭射來的方向罵道。
一下子,從樹林裡冒出了五個黑衣打扮的人物,身上各帶著不同武器,似乎有男也有女。為首的一人取下面巾,有一道疤痕自他眉心裡畫過,他對撒拉分說道「今天你是跑不掉了,到地獄去向我弟弟賠罪吧。」
柯梅特在撒拉分耳邊輕輕問「你朋友?」
「神經病!」撒拉分嘟嚷了一句。「仇家找上來了。」他瞧了一眼剛剛爬上來的下水道入口,對柯梅特比了個手勢,示意要再跳下去!
就在兩人同時有動作的那一步!黑衣人也抽出腰際上的一支短刀對著他們做出瞄準的動作,看到這情況的兩人也一起伏下身子,一時不敢動作。
「住手!」那名持著十字弓的男利比塔一箭射在黑衣人的短刀上,擊落那把凶器,阻止了這一擊。
那戴金絲眼鏡的杜瓦夫望著這群不速之客說「別動撒拉分,他的命是我們保管的!」
「什麼?…你想站在他那一邊是嗎?」黑衣人臉上浮出殺意說道。
「狗屁!反正你們不准打他主意,不然!…」杜瓦夫甩動了手上的雙刀「我們就先做掉你們,再收拾撒拉分!」。其他的三個亞人也不約而同地把武器對準了這五個黑衣人。
「這麼想死嗎?」面相凶惡的黑衣人冷冷答道。
雙方一觸即發!利用這時,撒拉分拉著柯梅特往洞裡一躍!他們順利跳下了下水道!
「撒拉分!」而洞口處的幾個人也同時叫了出來。
星光佈滿了夜空。奇達監獄裡發生了暴動,但不是來自城外的紅衣群眾,而是獄中有不少人犯竟造反起來。人犯們利用守衛把重點放在城垣上時,有少數人脫出了牢籠,並不停地釋放出其他人犯,終於情況一發不可收拾。
奇達監獄的城門隨時都可能被打開,到時紅衣群眾極有可能大舉入侵。
城外的紅衣人群不停地吶喊,聲音愈來愈激動和宏亮,似乎鼓舞了獄中的人犯,為他們壯膽。
三百多位守備人員只得在典獄長的安排之下,先制伏城內的暴動,畢竟紅衣群眾沒有攻城設備,甚至連一般像樣武器都沒有,理論上城外的情況不會有太大的威脅。
莫爾布隆、紫袍巫師沃倫和布魯斯三個人急急忙忙地奔向東城垣上,尾隨的還有六個士兵。
「閣下,剛剛你去了那裡了?這裡……」典獄長輕聲細語地詢問帶頭的布魯斯。而一旁的沃倫臉色也相當不自在。他們似乎突然對布魯斯非常恭敬。
「去看幾個重要的人犯是不是都還在罷了,這,我要向你們報告嗎?」他白了這兩人一眼,又加快腳步。
他們一行人來到正在此處觀望城下紅衣群眾的古洛姬身後。
「這些人不具備什麼威脅,我們可以先穩定好牢裡的…」她回過身正想向莫爾布隆報告情況時,卻發現自己被幾個士兵包圍了。
布魯斯第一時間站到她前面。「古洛姬議員,我們要逮捕妳!」他要士兵抽出武器。「你就是幫助柯梅特逃走的內奸。我現在依公安總局賦予我的權力,要押解你回局裡!」
古洛姬面對這樣指控固然氣憤,但還是很沉穩地反問道,「你是什麼身分?敢這樣子大放獗詞?」在來到奇達監獄這幾天之前,古洛姬就見過這個叫布魯斯的青年,但一直以為他只是來自卓斯學院的士官候補生,這種身份怎麼有可能開口要逮捕一個上院議員?
「布魯斯閣下是公安總局轄下的公安第二局副局長。」紫袍巫師沃倫說道。
典獄長輕嘆了口氣,「請議員和我們合作。」他下令一個士兵向前取下古洛姬的武器。
「退下!」她回答。穿著全身銀甲的古洛姬按住背上的太刀,一把長度超過五呎,來自遠東地區的長型刀,其刃部介在劍型和刀型之間,是一種高殺傷力的武器。她不客氣地質問道「他最多不會超過二十五歲,怎麼可能擔任公安二局的副手?告訴我!護妃騎士沃倫閣下!」
沃倫很無奈地回應「他的身分不容懷疑。布魯斯閣下的確是公安二局的副局長,這我可以保證。」
古洛姬對這答案雖難過,不過也只能接受。「但!就算是真貨,也不能如此誣陷我!」
「我有證據。」布魯斯雙手抱胸說道。「妳和死刑犯柯梅特曾私下密談過,對吧?」
「是,但這又…」
「那就對了!逮捕她!」不等古洛姬說完,布魯斯就下令要衛兵動作。六個士兵只得再逼近她。
「可惡。」她明白這是布魯斯的圈套。就是他在法庭上指証柯梅特是殺死佛曼巫師的凶手,而且此人與艾默爾關係極密切,想必都是一丘之貉。如果布魯斯的身分屬實,那可見國王多麼想要柯梅特死了。
「如果妳亮出武器,那就是拒捕。」布魯斯一臉志在必得的表情。「我還知道,妳一直在對城下的紅衣群眾下指導棋。」
「你!你太過分了!」古洛姬秀麗的臉上動怒了!同時眼前的六個士兵也圍了上來,「全都退回去!」她明白此時絕不能束手就擒,否則下場必定像柯梅特一樣,會有無數的罪名烙在自己身上。
她神速地抽出了太刀,左一劈砍斷了第一個衝上來的士兵的長劍、右一記刀背打擊暈了第二個士兵。才兩下就己經震懾了另外四個人。「連你們也要和他一起瘋狂嗎?沃倫閣下、莫爾布隆閣下!」
被質問的兩人默默不語。布魯斯則慢條斯理地先為她的好身手鼓掌,「好身手哪,聖武士之名果然不是風聲而己。但是……」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冷酷,「妳的行為,要受法律所制裁!」
「你沒有資格談法律!你只是利用法律之名來殘害異己的無恥之輩!」她怒視布魯斯說道。
只是在一旁的兩人也只是輕聲說「議員,請妳放棄抵抗,別把事情變得更複雜。」
但布魯斯卻伸出手攔下他們兩人。「我會把事情變得單純,來!」他伸手向另一個士兵索取長劍。「聖武士古洛姬,我們來決鬥。」
她有點懷疑是不是聽錯了,布魯斯竟這麼大膽子?古洛姬的武技在貴族間是相當有名氣的。她還是天經院認可的聖武士,面對這樣子的要求,除了接受並取勝之外別無他法了。
她點了頭,舉起太刀,站穩了步伐。
其他士兵見狀,紛紛退出了一個空間。莫爾布隆和沃倫也默默站到一旁去。布魯斯揮揮長劍,望著古洛姬說,「好了,妳放馬過來吧!讓我在這幾千個紅衣亂民前擊敗妳,讓他們見到領導者被我打倒的樣子吧。」
銀色的月亮,只有三千三百三十三天才會出現一次。深秋的風吹拂過古洛姬的黑髮,她銀色的甲冑和她內心的意志一樣洁白。城下還有著數千名群眾的喊叫聲,為這決鬥伴奏。
她相信要取勝並不難,必須要速戰速決。握緊了太刀一個箭步衝向布魯斯!古洛姬考慮到對方的身分敏感,不敢妄下殺手,用用刀背橫砍向他的腰部!
銀月下劍光一閃再閃。布魯斯一劍震開了她的攻擊。
「怎麼可能呢?」她心裡為此感到十分意外,同樣的話似乎也出現在圍觀的幾個人臉上。
過了幾招,布魯斯『咻』的一步衝到古洛姬身邊!伸手就鎖住了她的頸子!他用力一捏,那痛楚感全塞進了古洛姬的咽喉!她發不出聲來,想拉開布魯斯的手,自己手上的太刀掉在地上。
發出鏘的一聲。
「喝!」布魯斯也扔開手上的長劍,並扣住她的腰帶,竟一下子把穿著全身鐵甲的古洛姬高舉過肩,並狠狠地摔到樓梯上。
在那一瞬間,旁邊的巫師沃倫似乎看到什麼從布魯斯身上冒了出來。「灰綠色的光?」他感覺到有異樣,卻說不上這是什麼。
古洛姬狼狽不己地滾落到內城的樓梯口處。一時間她頭暈眼花,完全不明白這究竟是發生什麼了。
站在城垣上的布魯斯睥睨著這名被他打倒的聖武士。「哈!不自量力。給我抓下她!」於是,幾個士兵匆匆把她扶起來並加以反綁。
「帶她上來這裡。」布魯斯指著腳尖處,城牆上可以看外圍紅衣群眾的地方。他面對這數千人喊道「你們的內應己經被我們逮捕了!快停止你們的行為!馬上解散,這才能避免死傷。」
紅衣群眾一開始沒有理會布魯斯。但在見到古洛姬被押解上城垣時,帶頭的泛克欽就急忙揮手要群眾靜下來。很快,場面就平靜了。
銀月之下,整個氣氛變得更詭譎了。
目睹這一場面的沃倫和莫爾布隆也訝異地看著彼此。「難道她真的是內奸?」
布魯斯笑了起來,對著古洛姬嘲諷「妳果然是吃裡扒外的女人。」他伸出手揪住她的頭髮向上扯,好讓城下的人看清她的樣子。
「放手…」古洛姬還覺得頭暈眩不己,剛才那一摔實在太嚴重了。
此時,紅衣群眾的領導人泛克欽對著布魯斯大罵道,「國王的走狗!你不要再傷害無辜了!交出柯梅特!並放了議員!」
雖然古洛姬是屬於舊貴族的保守派一方,但卻是正直且有騎士心的武人,泛克欽過去並不喜歡保守派的人物。不過今早她的熱忱令他感動。當然,最重要的是雙方的立場是一致的,都希望柯梅特活下去。
布魯斯伸手架開押住古洛姬的士兵,貼近她的耳邊低語「看,這群人怕妳出意外,這就更能證明…」他吸了口氣,大吼「妳是內奸!是紅衣亂黨的同夥!」
「你…胡說!」她用力想站直,但被布魯斯那巨大的力量壓制在城垣上,連頭都抬不起來。
「呵呵呵…」布魯斯把臉吻近了古洛姬的耳邊。「妳是個很聖潔的女人,我對妳在法庭上拼命為那兩個死刑犯辯白的風采很著迷。可是…妳幫助的人是我最想要他死的人,唉!」
「你想怎樣!」她頭暈的情況似乎己經好了許多。
「我想看妳在面對男人時,和一般的女人有什麼不一樣。」布魯斯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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