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 Zero）雁夜中心 / 愛

註：

一、基底為動畫之劇情延伸

二、OOC，回憶式撰寫。續上次切嗣那篇的類似撰寫方式。

三、上篇：（Fate Zero）切嗣中心 / 愛

　　想拯救櫻的荒謬，只能託付給奇蹟。

　　萬能的願望機、奇蹟的聖杯──若那真的萬能，必定能讓所有的毀壞，都回歸到正軌。

　　讓所有眼淚，都能消散成為最初的笑容。

　　『這樣真的好嗎？』

　　質問。

　　探問。

　　詢問。

　　這個問句的本質到底是什麼？許是質問自己，也可能是質問正坐在他前方的葵。

　　不過間桐雁夜是知道的，無論是什麼樣的問句，全都實質是在問著身為無能者的他。多年前是如此，聖杯戰爭即將開打的此時，亦是如此。

　　──他應該要說「這樣子不好」。

　　或許就是連說話都這般無能，所以即便召喚出了職階相較優勢的Berserker，他身軀的無力與能力的黯淡無光，依舊帶給了他敗北──完整的敗北。

　　但也許他只會後悔自己依舊是臟硯口中的無能者吧。想要拯救葵、拯救櫻、拯救屬於他們的美好過去與可能的美好未來，這樣的情感或許沒有錯誤。錯誤只在，他終究、終究、終究……

　　無能為力。

　　沒有那個能耐，成為那母女的力量。

　　『到時候……再跟葵還有凜一起到那個公園玩吧。』

　　空洞的眼神聚焦的是他看不到的遠方，而在那個遠方已經沒有他，更沒有凜與葵，可他還是想拯救。

　　或許他便是整個聖杯戰爭裡最自私的那個也說不定，不是為了根源，更不是為了間桐家，就只是為了他自己──為了贖那逃離命運的罪過。

　　為了不被命運掌握，所以他逃離了職責，換來的卻是他人的犧牲。雖然他欲拯救的不是他自己，但如果能夠成功的話，他也是那個被救贖的一方吧？

　　所以他給了那樣的誓言，如果可以，真希望那可以成為真實。

　　但事實是即便他勝利也終將凋零，獲得魔力的代價是被刻印蟲啃食殆盡。但唯有一點是不會被蟲蝕盡的，而那即便到他死亡也不會消散。那一點是，他所灌注在這一次行動中的「愛」。

　　身體被剝奪了、生命被吃掉了，然而無法被任何人奪走的，是他的愛。

　　在無盡懊悔與痛苦當中，始終不滅的那份愛。

　　『──我愛過人！』

　　歇斯底里，瘋狂無比。

　　眼裡憔悴的容顏扭曲成痛苦，他無時無刻都那麼痛苦。痛是因為自己不斷的失去，苦是因為那些失去在遠坂葵眼裡似乎不值一提。他曾經以為，拯救了凜那麼一次的他、告訴葵他會把櫻帶回來的他，能夠被諒解、能夠被理解，可得到的卻是憐憫、卻是指控、卻是──

　　卻是說他根本沒有愛過人。

　　空掉的軀體、白了的頭髮、殘廢掉的自己，所有的付出被扔進了深不見底的黑暗，唯有可笑的他始終堅信，自己所給予的愛，是具備價值的。

　　遠坂葵愛遠坂時臣勝過他、遠坂葵在意遠坂時臣勝過他……明明早知道如此，卻還是無法克制自己去拯救。

　　更無法壓抑自己不去愛。

　　所以，他想要她看清楚，在她面前這麼不堪的男人、她眼裡如此汙穢而可悲的男人，正因為愛而付出所有，所以她不能夠憑著誤解那般踐踏他。

　　『葵姊。』

　　喊著那個名字的時候，到底有多少眷戀在裡面、又有多少無奈心疼在裡面？

　　遠坂葵不能明白。

　　手裡那熟悉的身影說不出任何完整的句子，只是恐懼的不斷掙扎，掙扎著想從他的手掌逃離、掙扎著想要獲得新鮮的空氣。

　　可是失去了理智的他跟失去了理智的她一樣，沒有辦法放過彼此。

　　但他終究沒有奪走她的生命。

　　不過，遠坂葵與間桐雁夜，在那一日早就宣告結束，無關乎彼此的生死，只關乎彼此的眼睛望見的彼方，相去甚遠。

　　就算有過無數次的談話，她眼裡始終沒有他，就連眼神也從未真正的對上。

　　如果可以，真希望過去的那些日子裡，他曾聽見過一句感謝。可他怎麼想卻只憶起凜朝他說的：「謝謝叔叔。」

　　就連櫻原本同凜一般無慮而明亮的聲音，都模糊不清，他甚至想不起是不是聽見過櫻的感謝，不過他想勢必是有的，只是早已想不起罷了。

　　『叔叔再見。』

　　再見，我們再也不相見。

　　過去的我們，再也見不到彼此了。剩下的，只會有終將迎接死亡的間桐雁夜，以及終將失去原本模樣的間桐櫻。

　　變了色調的頭髮，是所有人再也回不到過去的證明。

　　紫髮的櫻，再也不是可以快樂生活著的遠坂櫻。

　　白髮的他，再也不是可以置身事外的雁夜。

　　她只能夠是間桐櫻，正如他只能夠是間桐雁夜。

　　或許始終不變的只有愛，可是愛在聖杯戰爭面前歪曲成了恨，而後拉他進了萬劫不復的地獄。

　　他……怎麼就不能明白遠坂時臣的意思呢？或許，如果聽進了那些話，他的執著只會剩下拯救，而不會被復仇給顛覆一切。

　　言峰綺禮的陷阱，許是……他到生命的盡頭都無法明白，為何生命這樣捉弄彼此、這樣殘忍待他。就好像，他身體裡那些噬咬自己的蟲子，都還不足以讓他的罪過被贖清。

　　遠坂時臣說，他是為了兩個女孩的未來著想。能夠繼承魔術刻印的勢必只有一人，而讓櫻被間桐家收養，是為了確保她能夠繼續在魔術師的世界裡生存下去。

　　但間桐雁夜始終不能夠明白。他的眼裡只有漫天的黑，寫滿了殘酷、寫滿了不能理解與諒解。

　　所以到了嘴邊的話，全都只剩下質問。

　　──為什麼，你甘心捨棄掉遠坂櫻？

　　或許那也是間桐櫻心裡永無止盡的追問也說不定。然而間桐雁夜只曉得，既然身為父親的遠坂時臣「不愛她」而選擇葬送，那麼至少愛著他們的他能夠選擇拯救。

　　『這就是背叛爺爺的下場。』

　　所見都是黑色、所見都是蟲子蠕動，生存於類似的世界，可他卻終究死在自己的想望裡。

　　他終究成為了蟲子們的糧食，包括那些愛與不愛，都被一點渣都不剩下的啃去。

　　他曾為了自己而活，卻回過頭來為了他人而死。明明已經逃離了命運，卻又一腳踩回命運當中。踩回命運當中，卻又試圖打破命運。

　　但是從頭到尾，他所欲救的人，卻沒有誰能夠諒解他的所作所為。一個質問著他不曾愛人，一個冷眼認為背叛便是活該……然而、然而他未曾背叛，無論是背叛自己所愛，又或者是背叛自己的希望。他只不過是貫徹，卻沒有誰能夠了解。

　　一點一點的沉落。

　　一點一點的被蟲群們埋沒。

　　那雙手、那雙擁抱過笑容的雙手，終究被拖進由蟲編織的噩夢裡。

　　那雙手、那雙握緊過希望的雙手，終究成為蟲群們的饗宴，像是那可悲可憐美味至極。

　　他什麼都沒能拯救。

　　也什麼都沒能好好去愛。

　　更什麼都失去，甚至比逃離時失去的更多更多。

　　最蒼涼的是，他的死亡，沒有換來他想要給予的幸福。

　　他的死亡，只是將自己的幸福也一併賠了上去。

　　※

　　愛是什麼？

　　是拯救、是贖罪、是背負？

　　你的愛葬送於愛裡，你的恨也葬送於愛裡。

　　FIN

 後記：

　　雁夜的篇幅比切嗣的少了大概快一千字，不過原因大概是……比起抓切嗣的情感，我覺得雁夜的又更難上一層，並且，雁夜的悲劇實在很難用我的闡述來完成。再說，基本上雁夜只是整個Zero裡小小的一個悲劇罷了。

　　我其實很心疼雁夜，心疼的點在於，他是整個Zero裡付出最多的愛，最後卻也全盤皆敗，甚至連自己原該有的幸福都賠上的一個人。雖然我看過某些人對於雁夜這個人不抱持好感，但我個人覺得他不應該的點在於過於恨時臣，而這部分想法算是多少融進去上面的篇幅裡了。原本的雁夜是不曾明白過時臣的想法、也不願意明白，但我試圖用「如果」帶了一點進去。

　　也就是，我認為如果雁夜沒有執著於殺掉害了櫻的時臣，並且聽懂時臣為櫻所著想的那份心意，或許他就不會迷失了目標，以至於讓言峰綺禮有機可乘，最後葬送所有可能的幸福。

　　雖然我覺得他最後也不會是贏家，然而他可能不會在生命的最後徹底失去葵跟櫻。

　　關於這篇的內容大致上是這樣。接著大概會想寫寫看時臣視角，不過，越是在原作沒呈現全部面貌的角色，說實話掌握起來也越困難。特別是我目前不特別寫對話的原因大概在於角色的個性跟口氣還得在稍微抓一下。

　　然後，因為看完Zero沉澱一下後又看完了FS2006版跟FS/UBW線，所以也許往後也會寫一點吧。不過我個人對士郎跟Saber的情感比較沒啥感覺，反之是從兩個路線綜合起來都很喜歡紅A那個大笨蛋，特別在UBW線我還差點爆哭XDD，如果要用類似的模式寫的話，我會想先寫紅A。

　　至於Zero這邊，之前看到有蠻多人寫言切，然而我個人雖明白言切是個點，卻覺得言切裡面基本上不會有愛情成分，最多的就是綺禮的追尋的那種感覺吧XD所以我基本上有點不想把他們湊CP，可若要寫內心戲倒還是有可能用那個點插入，只是我真心不認同他們有愛（有也只是綺禮單方面（X

　　這次廢話多了些，總之，又是篇想抒發我感覺的文章，大概也能從我的行筆知道我是怎麼看待每個人物的。或許有不對、或許有誤解，但我始終抱持著對原作的敬意在創作，這點，是無論如何都不變的。

　　也不例外的感謝大家看這篇到這裡。希望我能趕快寫滿所有我很感動的角色，想把所有的慟跟感動，都狠狠的記錄下來，哪怕想起來就是很想哭。

　　IE 2018 / 1 / 22 PM3：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