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武林排行＞


月黑風高。
在淒美的月兒下的不只有柔情，更有無情。
至少，幾千年來『殺戮』一詞從來都沒有留情過。
從來都沒有過。
夜裡，有幾百個影子倏然而動，正在圍攻著三人，卻一直久攻不下。
這一點不僅讓曹彰納悶，甚至就連當事人季子凡都深感疑惑。
雖說那天他的確是輕鬆的殺了曹彰旁邊幾十名護衛，不過現在可是幾百人耶！
即使這些人的身手不怎麼樣，甚至比起那些訓練有素的軍隊也有段差距，不過這麼前仆後繼的，他應該會筋疲力竭才對啊？
但季子凡卻感到越打越有精神，雖然體力有些流失，但是很慢，他生出一股可以把士兵全滅才會需要休息的自信。
更奇特的是，在他與士兵交手的時候，他的腦海總會浮現溫青給他那本書的內容，而他也一使即會，彷彿他原本就該會似的。
此時他手上握劍，自然是使出書內的劍法，再加上書內的身法並用，每一招、每一步皆是令眾人大感玄妙。
怪，但季子凡卻沒時間想那麼多。
即使他想靜下來好好思考，那些士兵卻不肯讓他有這種時間。
要想，先留下人頭再說。

「……原本我以為那只是傳言，沒想到今日一見，卻也是名符其實。」柳綺筠看了一下力抗著曹軍的季子凡，嘆了口氣。

「哼，傳言自然不會空穴來風……不過我也跟妳一樣，一開始只以為那只是誇大不實的謠言。」蒙面人冷哼了一聲，淡然說道：
「原本我只以為他是個口花花的公子哥兒，不過現在……也許只有與他齊名的那幾人能和他力拚了。」

事實上蒙面人完全沒有說錯，季子凡在幾天前的確只是個口花花的公子哥兒，甚至弱小到連一名士兵都打不倒的那種。
那，讓他轉變這麼大的原因是什麼？
答案是，溫青。
在經過軒轅黃帝幫他打通全身筋絡，再加上『龍圖功』的內功心法與外家功夫，以及那正逐漸茁壯的龍氣，他想不強都難！
這也難怪當鳳祗以及天上眾仙發現子凡身上的龍氣之後有多麼驚訝了，因為少了龍氣，『龍圖功』的威力便大為減弱，不及其十分之一。
但最令眾仙與鳳祗感到訝異的，還是季子凡這個人。
原因不為其他，只因為他可以獲得龍氣的認可。
天曉得這條件究竟有多難！若不是父母親便是龍族，想獲得龍氣簡直連門都沒有，完全無論你是修練了數千年或是數萬年的仙人。
即使得到龍氣，只要你不是適合的體質，在強灌龍氣之下會整個人爆裂而死，沒有其他例外。
這也就是為什麼數千年來人人都盼望著自己是『人中之龍』的原因了。

「季子凡，難道你以為你每次都可以如此地好運？」曹彰見百人群攻卻拿不下一個人，不由得心生怒意，往子凡方面狂攻而至。
「總之今天你是別想活著離開了！」他怒喝著，氣勁爆開。

曹彰這麼做是有道理的，他在旁邊觀戰已久，卻一直不見季子凡有任何疲戰的表情，看到的只有他雙眼放出的精芒越來越厲，
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不但殺不了他，甚至就連自己私下派出的軍隊都會全數盡滅。
曹彰再怎麼愚蠢，也不敢跟季子凡賭這局，因為季子凡本身就兩手空空，不管如何他都沒虧到，這叫曹彰如何敢賭？
他又暗想之前在青樓季子凡只有使外家功夫，卻一點內勁也沒有，敢情他是個不懂心法的草包！？
當時由於他出手得太匆促，使曹彰半點都沒有思考的空間，以致於忘了使出內勁，但現在，他決定使用內勁試他一試。

「『萬籟俱滅』！」曹彰大喝，一股氣勁猛烈地衝向季子凡。

不衝還好，這一衝，讓曹彰叫苦連天。
先不論季子凡的內勁有多麼奇怪，是他完全前所未聞的，更可怕的是，他的內勁居然會反噬！
這就好像一隻小貓撲向獅子一樣，不但討不到便宜，還慘遭獵殺。
這小貓指的就是曹彰了，而衝進他體內的那股內勁，他卻隱隱地感覺到它有若一條遊龍，正肆無忌憚地破壞著他的所有氣力。
他強壓下那古怪的內勁，企圖把它給迫出體外，但得到的結果卻是，多吐了幾大口的血。

「撤！」曹彰強自定下心神，對著等同於讓子凡練功的曹軍下達著命令，接著一閃而逝。

他所留在地上的，就只有那因為不自量力而又多吐的幾口鮮血。
其餘的，全都化作風的嘲笑飄走了。

而曹軍們聽到曹彰這麼一個命令，心裡更是有如皇恩般地感謝，連忙兩步作三步快速離去。
他們不想再跟這個戰神有多一秒的接觸，只想盡快遠離他。
離的越遠越好！

「這群無恥之徒還溜的真快。」蒙面人瞥了曹軍離去的方向，頗有怒意的說：「今日偷襲之仇，我必報之！」

子凡看了蒙面人一眼，試圖轉換自己的心情。
他真的不習慣殺人的感覺，儘管他剛剛一點也沒有手下留情，不過那只是為求自保。
若是沒有充分理由，他實在不想殺人。
對於曹彰那個命令，他其實也是不解之至，他甚至不知道是自己的內勁幫了他，還以為是曹彰怕所有人被他給滅掉才下達撤退的命令。
總之能少殺一些人，季子凡還是舉雙手贊成的，至於理由嘛，那是其次。

「你……真的很強。」柳綺筠看了看滿是曹軍屍首的戰場後，不禁讚道：「殺了曹軍數百人，卻只有些許的皮肉傷，
這傳出去絕對不得了！雖然說他們並不是訓練精良的部隊，不過卻也只是非混吃等死的而已。」

她頓了頓又道：「就是不知道和你齊名的那幾個人武功如何，想必應該也是百年難得其一的高手吧！」

柳綺筠前面那幾句話子凡打算一笑了之，不過這句話卻深深地勾起他的興趣來了。
與他齊名？那是怎麼樣的齊名法？
而自己在外界的評價又是如何呢？

「姐姐，妳剛剛說的那幾個人是誰啊？」季子凡隨手扔掉從曹兵身上奪來的長劍，湊近柳綺筠身旁好奇地問道。

這一句話又讓蒙面人與柳綺筠俱是一驚！

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道：「什麼那幾個人？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季子凡無辜地搖搖頭，眨了眨像鹿一般的清澈眼睛，證明他真的不知情。
兩人見子凡真的像是毫不知情的模樣，又微感驚訝，彷彿是看到什麼異類一樣。

柳綺筠試探地說道：「弟弟，你該不會連消息都沒聽說吧？」

她這句問話是想從子凡口中套出些什麼，可誰知季子凡一開口便是『什麼消息』這四個字。
兩人不由得感到些許暈眩。
這人的學識莫非是與他的武功成反比不成！？

「你可知當今武林上，最近有幾個後起之秀突然崛起？」蒙面人突然問了一句，而當他看到子凡搖頭的時候，他又續道：
「最為出名的約是五人，分別是名震荊襄的季軍師季子凡、花花公子魏伸岳、風雅才子趙之白、
嗜血殺手韓懺，以及狂傲浪客安奕辰。」

雖然那蒙面人依舊用那嘶啞兼低沉的聲音說話，不過季子凡正感覺有趣，也就不這麼在意了。
不過當他聽到最後那一人的名字的時候，身體不自覺的一震。
為什麼？
看著旁邊兩人皆是大感不解的模樣，子凡尷尬的笑了笑。
那是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彷彿他很早之前就聽說過這名字一樣。

柳綺筠柔柔地把話接了過去：「其中就屬你與那安奕辰最是特別，原因就在於你們兩人皆是突然竄起，而其餘三人卻是有跡可循。
就說你吧，本來一個軍師的名字是不可能會出現在那戰榜上的，但是在經過曹操的刺客三番兩次的追殺卻還不死的你卻是例外，
那曹操的暗殺軍團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啊！怎可能讓一名不懂武功的軍師存活至今呢？
而且刺殺團大多全滅，再加上你一現身便是讓群雄感到驚愕的一個人，與曹仁的那一戰可是讓很多人傳頌為神話的啊！」

聽見柳綺筠這樣娓娓道來，子凡感到有些尷尬了。
的確，他是一一躲過了曹軍的刺殺沒錯，不過這只能說他運氣真的太好。
第一次被暗殺，是因為有關羽在旁；第二次則可能是因為高人出手才能與情兒一起獲救……最後那一次則是因為鳳祗在旁邊。
就好像註定好的一般，每當他被暗殺的同時，旁邊都正好有個解救他的人在，而且都是高手，這要讓他怎麼解釋呢？

柳綺筠像是沒看見季子凡那尷尬的樣子似的繼續說道：「而另一個人，也就是安奕辰，他則是另一個讓群雄不敢忽視的人物。」

「哦，為什麼？」子凡聽見連柳綺筠這樣的高手都這麼說了，好奇心便被勾了起來，尤其是這個令他有莫名感覺的名字。
「聽姐姐說他外號是『狂傲浪客』，莫非他這人又狂且傲？」

「哼，豈止狂傲！」蒙面人又是一陣冷哼，「他這人根本不賣任何人的賬，且還坐擁正邪雙方為首的兩大美女，
賭起錢來更是一擲千金，前些日子還把一整座豪宅送給路邊一個乞丐，理由是他房子住膩了。」說罷又一拂袖，閉口不語。

子凡聽得目瞪口呆，這個安奕辰居然狂到這等程度，連這修為也甚是了得的蒙面人也只聽聞他的事蹟便被氣成這等模樣。
至於他又打聽其餘幾人的武功，兩人則是搖搖頭表示未曾見過便不得而知。
在這個資訊不方便的時代，只有靠自己的眼睛作為憑證才是正道。

「兩位躲了這麼久，應該可以出來了吧？」蒙面人突然凝視遠方的黑暗，淡然說著。

子凡倒不驚訝，他因為修練『龍圖功』而對身旁的事物早已感應到了，只不過不說破。
不過他倒是有些訝異那蒙面人閉口不語是因為發現了附近有人。

「我還以為這個憤世嫉俗的怪胎是在不爽那個安奕辰勒……」季子凡不禁流了幾滴冷汗。

「哪裡跑！？」蒙面人語氣一寒，急掠而去。


※

仙界棋盤中又有顆棋子緩緩地動了，是苦思已久的星宕一方。
這讓眾仙皆是摸不著邊，因為之前殞塵下的那一步就如同雲空當時所說的『走馬叫將，然後抽砲』，這樣的招有需要思考那麼久嗎？
而且，他動的棋步更是讓眾仙不明所以。
他動的是卒。

「把將白白送將給對手吃！？」黌雲驚訝到發出聲音，他完全沒看過這種下法。「難道星宕已經準備認輸了嗎？」

昱月則是靜靜地看著那隻『馬』，似乎瞧出了什麼，嘴角有著似有卻無的微笑。
暉悈則是有些神傷地看著遁逃而走的曹彰，那個他化名為『南華』之後唯一收的徒弟。
儘管曹彰是因為被自己控制才有那麼強大的戰力，而他也因為自己的失敗而恢復了自我意識，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個弱者。
相反地，曹彰是他在普天之下看過之後覺得最好的徒弟，不僅可以避人耳目，還可以幫自己打壓那左慈所訓練出來的徒弟趙雲，
在曹彰神智受他所制的時候，他所展現的戰力讓暉悈滿意至極，甚至還在心中畫起未來的藍圖。
就差那麼一步，漢朝就在他的掌握中了！
……不過這一切卻被那個半途中殺出來的程咬金給破壞了！
暉悈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反正人生就像一盤棋，輸了就輸了，沒什麼好在意的！
他看了看四周，只見其餘的仙人正議論紛紛地看著道天。

「安奕辰！……」道天喃喃地唸著這個眾人剛聽聞不久的名字。

此時的道天臉上寫滿了訝異。
那是個就連雲空也沒看過他這樣的表情。

「喂，你是怎麼了？」應龍搔了搔頭，不解的問著。

不過更令眾仙不解的是居然連女魃的表情都充滿了驚訝。
這安奕辰究竟是什麼人，居然能讓人聞其名皆為色變。
就跟當初眾仙們剛看見季子凡一樣。

「你還記得我曾說過……」道天像是不可置信般的搖了搖頭，「在我們離開凡間那天，我也遇上了個不可思議的人嗎？……」

※

在月夜下的小溪顯得閃閃動人，只需一眼即能沁人心脾。
那是一種能讓人打從心裡感到暢快的一種涼意。
正所謂『天階夜色涼如水』也不過如此吧！
柳綺筠輕輕地走到溪邊，纖細的玉手舀水洗掉了不該在她那美麗容顏上的塵埃。
像這種美人洗臉的景色是很難聽聞到的，更別說是要見到了。
但如果自己真的有那個機會和運氣見到的話，無論誰都會屏息凝神地欣賞，不會讓自己的粗俗破壞這麼美好的景象。
可偏偏，卻有個大煞風景的人在。

「姐姐，那現今這武林的排行是誰第一呀？」季子凡一聽說這個漢朝居然有他在小說上才看的到的『武林排行榜』，
充滿濃厚興趣的他當然是極盡可能地多問了幾句。「呂布……唔，不對，他已經死了。那麼……是關二哥吧？」

或許是在朦朧的月色下，剛洗完臉的柳綺筠自有一種入世的美。
因為被水沾濕，那幾縷濕潤的秀髮顯得格外動人。
又因景色朦朧，讓人難以一窺那容顏的全部，卻又多出了那麼幾許神秘感。

只見柳綺筠搖搖頭道：「看來你真的是個不懂世事的天真公子哥，否則怎可能說出這麼可笑的話來。」
不理會季子凡那訝異的眼神，她又續道：「那關雲長和呂奉先只能說是戰場殺神，怎可能如此輕易地就排入第一？
再說了，即使排行第一便又如何，他們人都隱居了，令人注目的則是後起之秀，例如你，或者是魏伸岳等人。」

季子凡一聽，發現她並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心有不甘道：「可是，這排行榜上總該有個人坐鎮著吧？」

突然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聲音笑道：「那自然是有的。」

季子凡和柳綺筠雙雙大驚，由於二人太執著於談論此事，沒發覺附近已經有人。
子凡更是大感自己心神不夠堅定，無法在任何情況下第一發覺四周有異。
只見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三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似乎是受到月光洗禮般的精靈，美得令人窒息。
那是慕容妍還有情兒，以及一個不認識的女子。
柳綺筠看了看那名女子，神情稍稍有異。

「咦，慕容姑娘和情兒姑娘！？」子凡見情兒病已痊癒，大喜。「妳們怎麼會找來這裡的？」

一聽到『慕容』二字，柳綺筠和那名陌生女子同時動容。
不過子凡倒是不在意。

「還不是來找你這個未婚夫的，呆子！」慕容妍在心底暗暗罵著，不過她可不敢明目張膽地說出來，俏臉微紅的道：
「是爹和哥哥要人家來找你的。」

雖然子凡覺得奇怪，甚至他看到情兒皺起了眉頭，不過他卻不好透露自己的疑惑。
因為上次實在讓慕容莊這老狐狸陰得太慘，讓子凡已經產生了恐懼，如果這次再得罪了他的掌上明珠，不知道下次還會遭受到怎樣的待遇。
季子凡實在不敢想像。

「嗯……呃，情兒姑娘的身體無恙吧？」子凡此時語氣間有種莫名的關切，直暖人心：
「若是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說，無論是什麼樣的藥材我都會幫妳取來的。」

其實季子凡說這話其實只是出於單純的關心，但眾人卻扭曲了這話的意思。
不過也難怪，怎麼聽都像是在表露自己的情意般，如何要人不想歪？

「咳，子凡剛剛是否在討論武林第一人？」慕容妍話鋒一轉，又導回了正題。

「嗯，對啊……莫非慕容姑娘知道！？」季子凡露出一副『妳這小女子從何得知』的臉色問道。

眾人又是大感好笑。
慕容世家的情報網可是舉世無雙的，他們若是有不知道的消息，那他人更是不用說了。

慕容妍點點頭，又道：「其實這武林真還有個第一人，只不過他已經不理世事很久了，不過他的威名卻依舊不減當初。
第二和第三自然是正邪雙方為首的『妖后』和『玄磯』道長了，不過他們亦淡出江湖許久，只讓席下弟子替自己爭鬥。」

情兒接口道：「這事我也曾聽聞，而且他們的弟子已經數次戰過了……只不過還真奇怪，那玄磯為什麼要叫道長啊？」

「那是因為他與道家始祖李耳同姓，又喜李耳之道，故有此名。」那名陌生女子突然開口說著。

她的聲音聽了之後讓人有些輕飄飄的感覺，饒是再悅耳的鳥鳴都及不上這美人的囈語。
美人雖美，但她脾氣似乎不太好的樣子，至少數次子凡望向她的時候都感受到寒冷的目光，讓子凡摸不著頭緒。
這個窘狀讓柳綺筠笑彎了腰。

子凡一陣沉吟，開口問道：「呃，可以讓我知道當今排名前十是誰嗎？」

「除了剛剛提及那三人之外，再不考慮那五個後起之秀，還是勉強可以排出來的。」慕容妍略一沉思，緩緩說道：
「在一年前，若依強弱排的話依序是左慈、燕承軒、關羽、妖后及道長的徒弟、趙雲、楚歌。」

一年前？
是了，由於這一年還有其他好人的實力尚未測量，所以只好拿去年的。
不過……張飛的武功居然比趙雲差！？

她看了看子凡一臉狐疑的神色，又補充道：「呵呵，張飛將軍沒排進去的原因是因為他不曾在江湖上走動，
而關將軍和趙將軍都曾在江湖上行走過，順帶一提，現在武林上就屬那急公好義的燕承軒呼聲最高，隱然有當代大俠風範。」

陌生女子突然冷言道：「四大家族之首的慕容果然名不虛傳，受教了！」

「四大家族是指慕容、上官、歐陽、司徒四個複姓大族。」情兒走到子凡身邊，小聲地解釋著。「那女子其實是……」

她的話才剛說到這裡就沒了，空氣突然變的很寧靜。
寧靜得有些怪異。
此時的子凡才發現氣氛有些微微的不對勁。
他在兩女眼中看到爆出的火花，有些較勁的意味。
情兒視若無睹的觀望著，柳綺筠也擺出一副袖手旁觀的姿態。
好像這兩個女孩會吵起來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喜歡扮成蒙面客的司徒小姐有什麼指教嗎？」慕容妍微笑的看著那名陌生女子。

「什麼！？」季子凡大叫，「這小妞就是剛剛那個蒙面怪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