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博望前夕＞


「嗚……好痛！」子凡痛苦的睜開眼，右手壓住頭部。

自從來到古代後，子凡不定時的就會感到莫名的頭痛，有時候是痛一痛就過去了，但有些時候，卻是久久不回……
這次的他，似乎痛的特別久。
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些似曾相似的畫面。

『我說你啊，真是個呆木頭！』一名女子對他說著，畫面是以第一人稱播放著。

『為什麼？』

『我喜歡你這麼久了，你居然都沒發覺！』她沒好氣的指著他的鼻子，淘氣的說著。

「你沒事吧！？」畫面被聲音給打斷，子凡的思緒被拾了回來。

記憶到此結束，但在最後的時候，子凡卻有股錯覺。
他覺得那女子的畫面，跟聲音主人的面貌，似乎是重疊著的。
女子端著藥慌忙的跑至他身旁，關切的看著他。
她的表情欲言又止，只是看著他，看著。

「慕容…姑娘……？」子凡喃喃自語著，「對了，妳不是被暗器給弄傷了！？要不要緊呢？」

「那個……」慕容妍的臉突然微微的發紅，聲音也越漸小聲。「聽說是你救了我，謝謝……」

「我救了妳？」子凡有些不解，但這句話卻被慕容妍給忽略了。

我只記得最後的一幕，是她倒在我面前，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但她卻說是我救了她……難道又是溫青搞的鬼？

「對了，剛剛收到一封給你的信呢！」慕容妍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從衣裳裡取出一封信交予子凡。
「這封信還真奇怪，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房間裡的，但卻沒有人看見有人進入我房間過……」

子凡苦笑的看著那封上面寫著『季子凡』三個字的信件，他知道這一定又是溫青搞的鬼。
搖搖頭，子凡拆閱了那封信，但信上的內容卻出乎意料的短，只有短短的幾句話。

「讓慕容莊助劉備取得博望之勝。」子凡低聲的唸著，可也感到有些不解。「怪了，博望坡不是因為火燒曹軍得勝的嗎？
既然孔明有辦法處理，又何必勞煩慕容莊呢？」

「子凡，你在說什麼呀？」一對靈活的眼睛突然出現在子凡面前，而且是瞬間放大。

或許是錯覺，但，總覺得，這一幕，好熟悉……就像之前和情兒的狀況，似曾相識。
不知道為什麼，兩人的眼眶都有些濕濕的。
兩人相望一陣後，發覺似乎有些失禮，各自拉開了個距離。

「呃…！沒事！」子凡心跳有些加速，然後慌亂的找了個藉口。「我只是擔心情兒姑娘和柳大哥，不知道他們怎麼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慕容妍原本還算是開心的臉，頓時黯淡了下去。
子凡看到她這樣，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又發生了些什麼事？

「自從那天在門口發現你們後，除了你之外，其餘兩人就再也沒有醒來過……」慕容妍接下去說，
「爹也去請了最好的大夫來看了，結果大夫卻說他行醫了幾十年，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病例。」

「……情兒姑娘！」子凡一躍而下，讓人很難想像他是個剛大病初癒的人。

現在的他，只想趕快見到情兒。
慕容妍的臉頓時被醋意堆的滿滿的，儘管她討厭不成熟的想法、堅持要理性的處理任何事，不過在面對子凡的時候，
她發覺，在這個時候，她真的沒有辦法成熟……


※

許昌，丞相府內。
曹操似乎正在等著一個人，臉上的表情十分焦慮。
那是有關於在許昌內所犯下的連續殺人案，被殺者都是曹操佈在其他對手身邊的奸細。
那名兇手是如何獲曉誰是奸細的？又是如何能夠在短短的幾日內殺掉為數眾多的奸細的？

「報！」門外衝進一名探子。「稟丞相，已獲知最近在城內犯下十多起怪案的黑衣兇手了！」

「快說！」曹操大喜，連忙要探子回報清楚。「看到他的臉了？」

「不…目擊的老百姓只是看見兇手的背影，以及犯案的凶器。」探子繼續說著，「那人約有八呎高，身後佩帶一把長刀，
只是凶器並非是那把刀，而是喝茶用的茶杯。而且可怕的是，那只茶杯還是完好如初，一點破損也沒有。」

才剛聽到凶器是普通的茶杯時，曹操的臉頓時就暗了下來，但他心想兇手必定是將茶杯給弄個小缺口，
藉著缺口的銳利處行兇，但是聽到茶杯是完好如初時，他不解了，十分的困頓。

「……茶杯！？」曹操有些愕住，然後揮揮手示意那名探子退下。

探子躬了躬身，欠身離去。
偌大的府裡剩下曹操一人，他正感到百思不解。
忽然，一名長相斯文的男子踱步向前，向曹操做了個揖。

「丞相是在為怪案而惱？」男子開口。

曹操頗感無力的抬頭看了男子一眼，眼神中閃過許多種情緒。「文若，假若奉孝還未死，應當很快就可破解此怪案了吧？」

荀彧，字文若，是曹操手下的謀士之一。
此時的荀彧的眼神中帶有些傷感，像是不願提及這個話題般的搖搖頭。
若不是郭嘉，現在的我或許還在袁家受氣呢！

「去年帶奉孝前往征討烏桓，真不知是對還是錯……」曹操用一種相當惋惜的口氣說著。


※

「道天，那東西是……！？」雲空聽聞慕容妍說到情兒及柳雲的症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應該不會是他們吧？」
不可思議地，雲空的臉色突然變的蒼白。

怪哉！這種症狀在很久之前也有發生過一次，不過那應該不太可能再發生才對呀？

「……只怕你的猜測是正確的，這下整件事情就更複雜了。」道天從棋盤內仔細的觀看柳雲及情兒，語重心長的說著。

「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昱月也覺得大事不妙，因為在子凡等人碰上那個聲音的同時，有陣冰涼感從脊椎整個竄起。

詭異，現場所有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的，卻沒有一人膽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就連從中插入的南、北斗，還有古惑等仙人都能清楚的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不過卻沒有一人可以解釋出來那個詭異的感覺是什麼，那個聲音又是什麼。

「各位，要有心理準備隨時應戰了。」應龍嚴肅的說著。


※

聽到情兒及柳雲昏迷不醒的子凡三部併兩步的跑至慕容妍所說的房間內，只見兩張床分別躺了兩個人，且兩人都面無血色。
子凡見此狀，他驚愕住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有請大夫了嗎？」子凡像是整個人僵住般，愣愣的問著。

「請了，不過全數的大夫都說沒救了。」慕容妍搖了搖頭，表情有些難過。

「……騙人！這一定是騙我的是吧！？」子凡突然激動了起來，大吼著：「我不相信天底下沒有治不好的病！」

這句話雖然只是子凡一時情急所說的話，但聽在慕容妍的耳裡，卻是格外的刺耳……
他…很在乎她，比起我。
於是，兩人沉默了。
接著，像是是要打斷這個沉默似的，兩道欣賞的掌聲在門外響起。
子凡轉頭一看，是慕容莊以及一位老者。
慕容妍見此也以泡茶為由先行告退了。

老者帶著相當欣賞的眼光看著子凡說：「的確，我也相信天底下沒有治不好的病。」

「請問您是……？」子凡聽聞老者這麼說，便覺得又有希望了，於是他略帶恭敬的問著。

「老朽華佗，是名不才大夫。」老者微微一笑，似乎滿意子凡的態度。「這兩人的病老朽應該可以治好，不必擔心。」

華佗！他就是那位神醫華佗！？
子凡簡直是欣喜若狂，在這麼危急的狀況下居然能得到這個神醫的幫助！
不過子凡也暗自度忖，這慕容莊究竟是何許人也，居然連這麼低調的人也可以請出來……
這時他才想到溫青交代給他的事情，他得請求慕容莊援助劉備。
見華佗尚在治療，子凡踱步向前，打算要求慕容莊做溫青交代的事情。

「季子凡，是吧？」才剛要開口，慕容莊卻已搶先了發言權。「部隊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就算劉備欠老夫一次吧！」

聽到這裡，子凡又是一愣，這男人怎麼會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況且，他不是屬於曹軍這邊的嗎？怎麼又會……？

「不過我到是有些事情想請教你……」正當子凡思索著這男人的事情的時候，他又說話了。

「請問。」

「首先，你是在哪得到這塊龍玉珮的？」這時，慕容莊已經變換了個表情，不再像之前那般的輕鬆，而是相對的嚴肅。

「呃……」這問題子凡也回答不出來，其實他根本不曉得這塊玉珮為何會在他手中。「機…緣吧……」

子凡只想隨意敷衍，卻也說出了個答案來，沒想到這個答案居然惹得慕容莊一臉深思。
這是什麼情形啊？他幹麻要這麼認真？

「好，老夫再問你，你又是如何在一瞬間殺掉那麼多菁英殺手的呢？」慕容莊皺了皺眉頭，提出了這麼個疑問。
「依照當時狀況，你的身體應當是無法動彈的才對吧？」

這些問題實在問的夠一針見血！難怪曹操會畏懼他三分。
慕容莊他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當時的我只是想站出來，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罷了……」
子凡老實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卻也沒法說明當時的他是如何殺掉那麼多的高手。

「……最後一個問題，既然我答應了你的請求，你應該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吧？」慕容莊突然露出了個陰險的笑容。

「什、什…麼條件？」子凡愣愣的問著。

「那就是，當我慕容莊的女婿，娶我的女兒為妻！」慕容莊的鬍子微微上揚，對於他這麼少笑的人，這是個相當難得的畫面。

「啊？要我娶慕容姑娘為妻！？」子凡訝異的大叫。

此話一出，華佗把脈的手突然微微一陣，臉上的神情寫滿了不可置信；身旁的守衛全數傻了眼，不敢相信慕容莊的話；
而外面也在這時爆出了杯子摔落的聲音，慕容妍的臉上紅咚咚的，快步的走上前來。

「爹——！」


※

許昌，一座不起眼的宅子內，兩個人正在對話。
其中一名男子正是曹操探子所回報的人，不過他正緩緩的把身上的裝扮給卸了下來，那是人皮面具！
另一名則是蒙著面紗，好像不想讓人見到他的容貌似的。

「我真是搞不懂，你為何要我裝扮成這個模樣來殺人呢？」

「我的事情，你別多問，拿了錢辦好事就對了。」另一個人冷冷的回答。

那人無所謂的聳聳肩：「也對，只要有錢就好辦事，反正我也不在乎。」

就差那麼一點了，相信只要裝扮成他的容貌，他一定就會出現了！
蒙著面紗的人嘴角上揚，似乎正策劃著什麼似的。


※

新野，張飛氣沖沖的拿著一顆人頭到府衙。

「這個夏侯龜孫子居然又派探子來刺探我方軍情了，你這個『臥龍』究竟有沒有想出了個辦法啊？」張飛瞪著孔明，吼著。

「這……」孔明愣了個半晌，卻辯解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當氣氛正緊繃到最高點時，一名探子忽然來報，他附耳向孔明低訴了些話，接著便速速退去了。
孔明的臉色不再那麼尷尬，而是笑容滿面，彷彿勝券在握了。

「諸位，一切都已準備就緒，這場仗我們贏定了！」孔明有信心的說著。「趙雲，你擔任前鋒。不過只許敗，不許勝。
你的任務就是引誘敵軍深入山後，我軍是成是敗，就全看你了！」

孔明開始發號施令，準備好要跟曹軍來個火拚，雖然分派過程中偶有摩擦，不過那都不礙事……
因為，大戰即將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