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17 15:36:16吉永綠

【那些似鬼魅一般的朋友】


因為咖啡而心悸加上雙手顫抖是幾乎我每天都會經歷一次的事情。對於這樣的狀況,我已經漸漸學會要一個人躲起來,靜待〝狂潮〞的消退。
圖書館7樓。

我有一些朋友,和他/她們,我從來沒有見過面。除了他們寫過的幾個故事,我對他們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然而如果因為這樣而否定我和他們的友誼,我是真的會很難過的。
當有人問起唸文學究竟在做些什麼,我往往回答不出來,因為如此的選擇其實只是因為那某極少數的人曾經寫過的那某極少數的的作品。他們和厚厚的那兩本「英國文學史」還有厚厚的兩本「美國文學史」沒有一定的關係。因此虛耗了大學五年再繼續唸下去這種事可以說是冥頑不靈。
我的那些朋友在一本一本舊黃不堪的書裡,像是沒人再去翻起而不被再版的窮酸模樣,(不禁令人懷疑再看下去會因為吸入過多書頁上的霉氣而中毒),還視為是最寶貴的東西。
是的,這樣說來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浪漫的人。認為生命因為這些小小的東西受到支撐,認為只有他們稱得上是文學作品,認為他們是世界上最有價值去傳承下去的東西,…….這文學的志願其實只為了去這某幾個人服務。要是這樣坦白跟人說了,也沒辦法怪人要笑:又是一個孤芳自賞、顧影自憐的笨蛋。這是怎樣的執著和不明究理,我突然想起大學一節下課裡,一個學姊和老師討論不休的為了是想知道哈姆雷特看見的是否真是父親的鬼魂?
我開始忘不掉卡波提〈悲慘大師〉裡的那個企圖贖回夢的那個小女孩,也會一再想起海明威那個坐在〈一個乾淨明亮的地方〉的老人。因為他們,我想,即使像一個笨蛋,也不至於是太過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