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afood Restaurant

在 St Andrews 海岸線旁，經典高爾夫球場 Old Course 附近，

座落著一家和週遭景觀極為融洽的高檔海鮮餐廳，

餐廳的英文名字不囉嗦，就叫 The Seafood Restaurant。

（Perfecta，妳現在應該瞭解為什麼剛回台灣時，我對妳的高檔餐廳之約顯得無動於衷了吧。）

帶著累積了一年對龍蝦的思念（當時還沒有去Oban），我完全沒研究門口的菜單就衝進去，

結果為這個莾撞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菜單交到我手中後，我發現午餐的菜單裡沒有龍蝦，

主菜裡兩個我不認識的單字都是魚類。

我對厚厚的魚排不感興趣，於是前菜點了鴿肉沙拉，主菜點了小牛肝（calves liver），

而且既然進了高檔餐廳，難得吃到的精緻甜點自然也要來一客。

服務生記下我的餐點告退了，

我檢查一下相機記憶體裡輝煌的戰果，

再拿出計程車司機送我的旅遊手冊仔細閱讀，

這些動作花了至少半小時的時間，麵包才姍姍來遲。

老實說，我沒有吃麵包，

因為當時已經在歐洲行腳兩個多星期的我，患了嚴重的小麥不耐症。

這盛麵包的黑色板子不論觸感或重量，都呈現石頭的質感，

但我不確定它真的是石頭，只覺得服務生上菜得端這麼重的東西很辛苦。

有看到桌子後方那個小 baby 嗎？

人類進化的結果，就是近十年出生的小 baby 都自動配備了相機鏡頭偵測雷達，

我鏡頭不論換哪個方向，他的目光馬上跟過來，想甩都甩不掉，

我沒有格放給大家看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嬰兒的長相是少見的不可愛。

手邊能做的雜事都處理完畢，而又不想吃麵包，

我這才開始抬頭觀察其他桌的動靜，

我發現有好幾桌比我晚上門的（例如帶嬰兒的這對夫妻），主菜都上了！

由於這家餐廳的廚房採開放式，所以可以看到廚師們很賣力地在煎魚，

一次出菜就是五、六盤，

所以點魚餐的，很快就能吃到他們的餐點；

而點非魚類的客人只能坐著枯等，

那些吃著魚餐的客人只要一張嘴吃東西，就好像在嘲笑我：

「誰叫妳上海鮮餐廳偏不點海鮮？」

我的前菜一直到點魚餐的客人都在喝飯後咖啡了才來！

鴿肉沙拉。

最上面舖的那片東西很像我們紙肉乾的口感，

不過西方人並不時興甜鹹混合的口味，所以它是單純的鹹口味。

下方的鴿肉約六分熟，非常鮮嫩，

我從沒見過這麼厚的鴿胸，換算成人類的尺寸少說也有 38 F。

前菜上了，主菜又是一陣漫長的等待，

旁邊幾桌客人都已付帳離去，而我還在罰坐。

我雙手交叉胸前，盯著慌張走來走去的服務生們看，

這種高檔餐廳的服務生特別敏感，他們只要和客人視線一對上，馬上可以猜到客人的需求

（其實也不外乎加水、送帳單、東西怎麼這麼慢還不上、小姐／先生你長得好正……之類的簡單情緒）

所以當我雙手交叉在胸前，嚴肅地注視著他們時，就已經是莫大的懲罰了，

我幾乎可以感覺到美眉為我上主菜時，輕微顫抖的雙手。

這小牛肝每片都有麥當勞早餐薯餅那麼大，

我不知道它們是來自同一頭牛還是不同牛隻，

總之，我推論這頭小牛有嚴重的脂肪肝問題，

就算牠沒有變成我的盤中飧，壽命也活不過今年。

甜點是白巧克力慕斯、冰淇淋和類似蒟蒻的東西，不是特別出色。

其實這家餐廳的東西非常好吃，

但它的出菜流程有嚴重的瑕疵！

觀光客的時間很寶貴，我只想趕快吃完餐點，趁著陽光大好出去拍照，

越晚上菜越是折磨我的神經。

看到甜點照中，左上角面對鏡頭的男生嗎？

那是和我同病相憐，等兩小時才吃到飯的另一桌，

他不時地對我飄過來一種「妳的菜還沒上嗎？我們的也還沒」的無奈眼神。

最後餐廳經理來刷卡時，我大大對他抱怨一番，

當然不給小費，

留下一臉錯諤的隔壁桌小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