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5-22 04:18:52翁子舞特
她 -2-.
叮鈴－貓子集的木門再度被打開。
「小涼，抱歉我來晚了。」
我訝異的循聲望去，是誰這麼稱茗的呢？
一位面目斯文，身著剪裁合宜的絲質深藍色西裝的男子，從頭到腳幾乎都是名牌貨，親暱的撫著茗的頸。
我納悶的看看茗，在看看那男子。他是誰呀？怎麼……
「妳是小涼的朋友吧？妳好，我是……」聽著他自我介紹，同時，我的腦子已一片混亂。
茗的男朋友嗎？…她不是只喜歡女生嗎？…
「熙，不好意思，我們有事先走了。明天再連絡，bye...」她倚著他步出貓子集。
我望著他們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和七年前相同的酸澀。
呆坐了會兒，我也離開貓子集。
湛藍的天空，清澈地要把我的心洗淨。
＊＊＊＊＊＊＊＊＊＊＊＊＊＊＊＊＊＊＊＊＊＊＊＊＊＊＊＊＊＊
今天我又要和茗去逛美術館了，她最崇拜的韓國藝術家剛好來台開展。
我走出房門，聽見媽媽碎碎念著：「…這些人都有病，…」她望著正在報導同性戀話題的螢幕，眉目深鎖，彷彿同性戀者就犯了滔天大罪似的。
「是嗎？」我不以為然的回她。
同性戀有錯嗎？他們也是找尋自己愛的人，和他們在一起嘛！……那我和茗，又是什麼關係？自從上次去Pub之後，我們開始接吻，有肉體上的接觸，但我從沒問過，她是否還有別的像我『這樣』的朋友。
我不太在意這樣的關係該怎樣去界定，我只知道我應該是喜歡她的。
「廢話！不然上帝造人時就造兩個亞當或夏娃就好了，何必花功夫去做兩個不同的性別？」我媽生氣的回答。
「他們哪有病阿…這樣也正常阿，尋找自己愛的人有錯嗎？」我忽然很對同性戀打抱不平。
「夭壽！妳這死小孩，敢跟我頂嘴？妳這個小孩就不能給我正常點嗎？是不是那個伍茗涼教妳的？…叫你不要和她來往你就不聽…」我媽激動起來，開始她對茗的不滿、批評。
她對茗一點好感都沒有，只因她是重考生。
「哪有…茗才沒有…」我套上鞋，「拜拜！」火速逃離現場，以免媽媽又失控開始打我。
＊＊＊＊＊＊＊＊＊＊＊＊＊＊＊＊＊＊＊＊＊＊＊＊＊＊＊＊＊＊
我站在捷運站出口，四處張望茗的蹤跡。
叭叭－
我拉回視線，見她的車已停在我前方。
「上車吧！」她幫我打開車門。「妳到底在看哪裡？我又不會從捷運站開車出來！」
「我沒有啊…」我低下頭。
一下子，車內變得很安靜，我能聽見我的呼吸聲和她的呼吸聲。
＊＊＊＊＊＊＊＊＊＊＊＊＊＊＊＊＊＊＊＊＊＊＊＊＊＊＊＊＊＊
「聞熙，你要我說幾遍…不准再那麼晚回家！」媽一見我進門就破口大罵。
自從上次去PUB後，我和她常常逛完美術館就去逛街再看場午夜場電影，或者坐在捷運台北車站裡的椅子上，拍下從我們面前經過的人的各種姿態，總之都要三更半夜茗才會載我回家。
「喔。」我應了聲，把鞋子擺進鞋櫃，實在懶的再去辯解。
「妳成天就只知道往外跑，和那個伍茗涼的鬼混，妳以為妳的前途就是這樣混出來的嗎？從現在開始不准再和那個姓伍的聯絡，給我好好念法文，準備去巴黎！」我媽丟下一份資料，並伸出手，說：「手機。」我只好掏出來交給她，然後她憤憤的關上房門。
去巴黎？就這樣？……我還來不及反應，事情已經定案……
＊＊＊＊＊＊＊＊＊＊＊＊＊＊＊＊＊＊＊＊＊＊＊＊＊＊＊＊＊＊
「什麼時候回去？」她忽然問。
「明天，個展辦完就走。」
停了好半晌，「那個…」我頓了頓。
「嗯？」
「昨天那個……」我問不出口。
「Allen，是我合作的夥伴，沒什麼。」
我咬著下唇，想著她怎麼還是那麼了解我想問什麼…一陣醋意又上心頭，「騙人…以前我問妳May是誰，妳也說是朋友……妳都隨便和男人靠在一起的嗎？」我不曉得原來我還是那麼在意她。
＊＊＊＊＊＊＊＊＊＊＊＊＊＊＊＊＊＊＊＊＊＊＊＊＊＊＊＊＊＊
被媽媽丟到巴黎來也快半年了，有一位華僑，最近對我採取強烈追求攻勢。
我很想茗，但是心中的某一部分是希望自己正常一點的，所以我給了他機會，打算把茗完全從我的記憶中撤除。
直到，他想和我接吻……
「你別…」我硬生生的將他推開。
「熙，妳怎麼了？」他摟著我關切的問。
「別碰我…我討厭這種感覺……我沒辦法…算了…」我掙脫他的懷抱，厭惡得看著他。
「算了！」他也許覺得掃興，漠然離開。
後來，也沒有後來，我決定把一切，都寄託在畫中了。
也許不盡然，我的腦中還是偶而會閃過她的側臉。
＊＊＊＊＊＊＊＊＊＊＊＊＊＊＊＊＊＊＊＊＊＊＊＊＊＊＊＊＊＊
「妳已經不相信我了嗎？」她望著前方的車陣。
我悄悄地在心裡以為她會說出什麼…
「也好，那就明白告訴妳好了，他是我未婚夫。我們下下禮拜就要結婚了……真可
惜妳要回巴黎，沒法讓妳看到我美美的樣子！」她竟微露欣喜之色。
「真的嗎？」……我腦中頓時一片空白，開始語無倫次，…「騙人，妳又在騙人了！…妳不很喜歡我嗎？…我…我也很喜歡妳呀……」我拄著額，試圖遮住充滿淚水的眼睛。
「我以前是很喜歡妳呀…不過不是那種喜歡，你懂嗎？」她平靜的說著。「你知道嗎？我只是在嘗試，只是在玩玩…別這樣…」
她靠邊停車，伸手拭去我莫名的淚。
我努力假裝不在意，「對不起。」開門下車，另招了部計程車離去。我把她的呼喚遠遠拋在腦後。
我壓抑七年的情感，至今隨著我的淚水奔洩而出，換得了什麼？我問自己。我在計程車上嚎啕大哭，笑自己傻，沒想到到頭來才發現什麼都沒有……我早該有體悟！我罵自己。
隔天的個展辦的非常成功，我帶著一顆悵然的心，走在夕陽鋪滿遍地的機場，打算回巴黎重新開始，
一切一切都重頭開始。
我的新事業及我的新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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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真正完成的小說．．．(嘆)
「小涼，抱歉我來晚了。」
我訝異的循聲望去，是誰這麼稱茗的呢？
一位面目斯文，身著剪裁合宜的絲質深藍色西裝的男子，從頭到腳幾乎都是名牌貨，親暱的撫著茗的頸。
我納悶的看看茗，在看看那男子。他是誰呀？怎麼……
「妳是小涼的朋友吧？妳好，我是……」聽著他自我介紹，同時，我的腦子已一片混亂。
茗的男朋友嗎？…她不是只喜歡女生嗎？…
「熙，不好意思，我們有事先走了。明天再連絡，bye...」她倚著他步出貓子集。
我望著他們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和七年前相同的酸澀。
呆坐了會兒，我也離開貓子集。
湛藍的天空，清澈地要把我的心洗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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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又要和茗去逛美術館了，她最崇拜的韓國藝術家剛好來台開展。
我走出房門，聽見媽媽碎碎念著：「…這些人都有病，…」她望著正在報導同性戀話題的螢幕，眉目深鎖，彷彿同性戀者就犯了滔天大罪似的。
「是嗎？」我不以為然的回她。
同性戀有錯嗎？他們也是找尋自己愛的人，和他們在一起嘛！……那我和茗，又是什麼關係？自從上次去Pub之後，我們開始接吻，有肉體上的接觸，但我從沒問過，她是否還有別的像我『這樣』的朋友。
我不太在意這樣的關係該怎樣去界定，我只知道我應該是喜歡她的。
「廢話！不然上帝造人時就造兩個亞當或夏娃就好了，何必花功夫去做兩個不同的性別？」我媽生氣的回答。
「他們哪有病阿…這樣也正常阿，尋找自己愛的人有錯嗎？」我忽然很對同性戀打抱不平。
「夭壽！妳這死小孩，敢跟我頂嘴？妳這個小孩就不能給我正常點嗎？是不是那個伍茗涼教妳的？…叫你不要和她來往你就不聽…」我媽激動起來，開始她對茗的不滿、批評。
她對茗一點好感都沒有，只因她是重考生。
「哪有…茗才沒有…」我套上鞋，「拜拜！」火速逃離現場，以免媽媽又失控開始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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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捷運站出口，四處張望茗的蹤跡。
叭叭－
我拉回視線，見她的車已停在我前方。
「上車吧！」她幫我打開車門。「妳到底在看哪裡？我又不會從捷運站開車出來！」
「我沒有啊…」我低下頭。
一下子，車內變得很安靜，我能聽見我的呼吸聲和她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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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熙，你要我說幾遍…不准再那麼晚回家！」媽一見我進門就破口大罵。
自從上次去PUB後，我和她常常逛完美術館就去逛街再看場午夜場電影，或者坐在捷運台北車站裡的椅子上，拍下從我們面前經過的人的各種姿態，總之都要三更半夜茗才會載我回家。
「喔。」我應了聲，把鞋子擺進鞋櫃，實在懶的再去辯解。
「妳成天就只知道往外跑，和那個伍茗涼的鬼混，妳以為妳的前途就是這樣混出來的嗎？從現在開始不准再和那個姓伍的聯絡，給我好好念法文，準備去巴黎！」我媽丟下一份資料，並伸出手，說：「手機。」我只好掏出來交給她，然後她憤憤的關上房門。
去巴黎？就這樣？……我還來不及反應，事情已經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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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回去？」她忽然問。
「明天，個展辦完就走。」
停了好半晌，「那個…」我頓了頓。
「嗯？」
「昨天那個……」我問不出口。
「Allen，是我合作的夥伴，沒什麼。」
我咬著下唇，想著她怎麼還是那麼了解我想問什麼…一陣醋意又上心頭，「騙人…以前我問妳May是誰，妳也說是朋友……妳都隨便和男人靠在一起的嗎？」我不曉得原來我還是那麼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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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茗，但是心中的某一部分是希望自己正常一點的，所以我給了他機會，打算把茗完全從我的記憶中撤除。
直到，他想和我接吻……
「你別…」我硬生生的將他推開。
「熙，妳怎麼了？」他摟著我關切的問。
「別碰我…我討厭這種感覺……我沒辦法…算了…」我掙脫他的懷抱，厭惡得看著他。
「算了！」他也許覺得掃興，漠然離開。
後來，也沒有後來，我決定把一切，都寄託在畫中了。
也許不盡然，我的腦中還是偶而會閃過她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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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已經不相信我了嗎？」她望著前方的車陣。
我悄悄地在心裡以為她會說出什麼…
「也好，那就明白告訴妳好了，他是我未婚夫。我們下下禮拜就要結婚了……真可
惜妳要回巴黎，沒法讓妳看到我美美的樣子！」她竟微露欣喜之色。
「真的嗎？」……我腦中頓時一片空白，開始語無倫次，…「騙人，妳又在騙人了！…妳不很喜歡我嗎？…我…我也很喜歡妳呀……」我拄著額，試圖遮住充滿淚水的眼睛。
「我以前是很喜歡妳呀…不過不是那種喜歡，你懂嗎？」她平靜的說著。「你知道嗎？我只是在嘗試，只是在玩玩…別這樣…」
她靠邊停車，伸手拭去我莫名的淚。
我努力假裝不在意，「對不起。」開門下車，另招了部計程車離去。我把她的呼喚遠遠拋在腦後。
我壓抑七年的情感，至今隨著我的淚水奔洩而出，換得了什麼？我問自己。我在計程車上嚎啕大哭，笑自己傻，沒想到到頭來才發現什麼都沒有……我早該有體悟！我罵自己。
隔天的個展辦的非常成功，我帶著一顆悵然的心，走在夕陽鋪滿遍地的機場，打算回巴黎重新開始，
一切一切都重頭開始。
我的新事業及我的新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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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真正完成的小說．．．(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