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1-08 00:50:28Maple

面容

那晚,在準備回宿舍的途中,忽然決定趕在誠品打烊前進去晃晃,其實時間所剩無幾,只不過想看看這期的印刻有沒有什麼動靜--那已經成了一扇台北藝文圈的櫥窗。

看見封面是侯孝賢,心下一喜,果不其然,期待朱天文的出現沒有落空。打開這兩個既是相知老友亦是長期合作夥伴之間的對談,其實本無時間細賞,更怕真讀了不免對電影本身產生先見,大害其趣--說到底,只是找照片罷了,想看看朱天文的模樣--現在的樣子。

而我很快地帶著興奮發現了一個不怎麼顯老的徐韻女子,想著真是太好了,洗刷我在她與舞鶴對談時那蒼顏的印象,直到最後一張照片,她脣上胭脂從那幀黑白畫面中顯了出來,於是我驚覺輕嘆:啊,原來她化了點粧--是極自然而不易察覺,卻很有掩遮效果的那種粧。對照著倒是大刺刺滿面老歷的侯導,忽然倒興了真嘆:呀,是啊、這不正應著她自己的表白,唯有寫小說時才真正動員了她全副的生而其他如寫些隨筆散文或電影劇本,頂多只動用了表皮而已。

所以,以小說家身分呼吸時,自然得回到最真實的真分;而作為一個電影工作者或名導演訪談者,則不妨略為躲閃無傷大雅。這也合了我的假論:書寫者,是以書寫與自身生命進行最真實對話之人,所以,在回到這個身分時,就除去所有自欺欺人的成分吧!

11/19/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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