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賞析】詭異數字讓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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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數字讓我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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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等待，昨晚那詭異的數字，又教人不安起來，我開始懊惱，為何出國前沒給孩子任何交代呢？若不是有什麼問題… 中秋節前夕，我們安排了一趟馬來西亞之行。在回台的前一天晚上，我們到當地夜市吃消夜，我因怕脫隊，腳步緊跟著前人身影，不經意地從凌亂的包包裡找出手機看一下時間。不看則已，一看雞皮疙瘩全上身，竄入眼簾的，是滿滿螢幕的「4444444444……」。 手機螢幕都是4
我不敢胡亂猜想 那些數字在小框框裡張牙舞爪，好似早就布局在哪，就等著要一口把你吞噬掉。一時，未知的恐懼、茫然在心裡發酵，我一路跟隨前人走著，想甩都甩不掉。
還記得有一回，我於電腦前正專注工作時，因一個數字鍵「0」卡住而未察覺，工作表格裡，一時不知從哪裡跳出一長串「000000000000……」，一個緊追著一個，一列跳過一列，任你手忙腳亂，就是無法讓它停止，直教人深怕被淹沒，我不由得慌了起來，更何況，那時是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國深夜。
這次，小小螢幕裡的數字，是否想透露些甚麼？實在教人不敢想像。即使回到旅館，為了不掃老公的興致，在他呼呼的打鼾聲中，我努力告訴自己，這僅是單純的碰撞與巧合，真的僅僅是……
才上飛機又下機
升空後突然搖晃
當晚，回台灣的期待，沖淡一夜的無眠。次日下午三點十五分的飛機，在同行的人互換座位坐定後，傳來空服員要旅客稍待二十分鐘的廣播，說是飛機油箱出了一點問題。
當我靜謐的等待一陣後，廣播再度響起，這回是婉轉地通知旅客到候機室休息等待。
這一等待，昨晚那詭異的數字，又教人不安起來，我開始懊惱，為何出國前沒給孩子任何交代呢？若不是有什麼問題，晚上七點三十分，我們應該已降落在桃園機場了吧？經過一陣等待，已疲憊的一行人又無言的排隊魚貫登機，再次把行李歸位。
一陣忙碌後，飛機總算升空了，空服員照例遞送濕巾、耳機，我和老公各拿了一杯果汁，喝起來覺得比在馬來西亞五星級餐廳裡喝的來得濃郁多了。
當味蕾正沉醉其中時，冷不防一陣強烈的失重感覺，狠狠劃過心頭，飛機突然下沉……上浮……搖晃，活像大箱子裡裝了幾粒小碎石，因震動而發出叩叩響。
乘客恐懼又尖叫
我怕來不及道別
當飛機再次下沉，恐懼尖叫聲不斷，飲料也四濺，走道上的空服員腳步踉蹌，狼狽跌倒在地。我一手緊握前座椅背、一手抓著老公的手肘，瞪眼張望得說不出話來，怕來不及道別，就要在這幾萬呎的高空灰飛煙滅。
這時，沉悶的機艙讓人覺得窒息，一切來得太突然，我已慌得無法想像如果沒有明天……
「南無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束手無策的此時，十九字箴言是我唯一能抓住的依靠，總算稍稍穩定了驚慌的心。
上蒼保佑！飛機終於有驚無險地，通過這波由機長一語帶過的所謂無法預測的亂流。驚魂甫定後，空服員又一陣忙碌地善後，「beer……beer……beer」的悅耳聲音響起，空少面帶微笑地端來黃橙橙的冰涼啤酒，算是給大家壓壓驚吧。
我心有餘悸，這杯啤酒我不感興趣，倒是那輕快的「beer……beer……beer」，應是我有生以來最難忘的天籟之音了。而至今，我寧願相信手機裡顯示的數字，是我包包裡凌亂的雜物碰撞所致。 【2007/10/22 聯合報】@ http://udn.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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