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賞析】幸福一直在身邊
幸福一直在身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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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友人在MSN聊起幸福這回事,由於平淡的日子過慣了,忽略幸福原來是那麼隨處可得,讓我想起生命中幾次感觸良深的事。 吃酸菜包看夜景 我十來歲時,家裡五個小蘿蔔頭,分別就讀幼稚園、國小,當時我讀小學五年級。那時家境並不甚富裕,爸媽卻始終掩飾得很好,不讓我們念書時,還得擔心其他事。 當時家人也甚少外食,爸媽認為,家裡人多,還是自己開伙划算,連麵包都是買最便宜的菠蘿、蔥花及紅豆麵包,我對其他更高價的麵包雖很垂涎,但知道爸媽的用心,我們仍吃得津津有味。 有一回,我們一家人從外公外婆位於雙連的家回程中,突然興起繞道到圓山飯店看夜景的念頭,我們一群小蘿蔔頭興高采烈的。 這時,媽媽說要買個東西上山享用,於是步入一家麵包店。 我原本以為媽媽應該還是像以前一樣的挑選基本類,但那晚媽媽大概有不同的想法,竟挑選未曾嘗過的口味。我暗自竊喜,因為那是從未嘗試過的。 當時我從媽媽的手中接過一個酸菜包,一吃進嘴,哇,那種滿足的心情,到了二十五年後的今天仍然難以忘懷。我看著美麗的夜景,加上可口的麵包,感覺幸福就是這麼一回事。 升學考試算順利 上國中時的某一個周末早晨,我忘了為何全家只留我一個人在家。當時的我很喜歡東擦西抹,似乎做家事可以轉換學業的緊張。 剛巧,不久前我向同學借了一捲鋼琴演奏的錄音帶,做家事時正好可以拿來聽。 那捲錄音帶,因時日已久,我早已遺忘是誰的作品,但當時聽到這首曲子,我竟不自覺的掉下眼淚,想起爸媽把我們拉拔長大,是經歷了多少辛苦和委屈,我卻不知道自己可以如何回報他們。 印象最深刻的,是國三將衝刺北聯高中考試的那個學期,學校安排晚自習,爸媽為了我的晚餐、為了給我充足的營養,每天都會為我送晚餐到學校。那時的我壓力好大,常想,萬一考得不理想怎麼辦?豈不辜負爸媽對我的期望?最後我雖然順利考上公立高中,但總覺得自己的幸福,是爸媽的辛苦換來的,我還是感到難為情。 或許是爸媽對子女的殷勤關懷過甚,有時候,我會有股莫名的反抗力量。尤其專科畢業後,這種感覺日漸強烈。到了成為社會新鮮人,我就急著想看看這花花世界的奇妙處。也因人生歷練不夠,常會讓人霧裡看花,看不清事實的真相。那時,我和交往的男友認識不到一年,就決定結婚。 離婚後回爸媽家 然而,在這場婚事裡,我並沒有感受到強烈的幸福感,反而在婚後第二天,從夫家鄉下的家睜開雙眼,才猛然驚覺我離開了原生家庭,到另一個家庭去了。 那時我想起已與爸媽不住在同一屋簷下,不自覺掉下感傷的眼淚。我猜測,是我想逃離受過度保護的環境,但還未來得及回報爸媽的養育恩情,就急於掙脫枷鎖,因此對爸媽深深感到抱歉;而另一方面,我又意識到,自己將面對另一階段全新而未知的生活,突然感到茫然無措。 如此交織錯雜的情緒,著實讓我難以適應婚姻生活。直到這段婚姻結束,我仍難以想起自己到底找到了什麼幸福?留在腦海裡的,只剩空白的相簿。 我因此再次回到爸媽身邊,我多麼感謝上蒼的安排。這對爸媽來說,他們不忍見女兒獨自帶個娃兒過日子,但我因此又有了藉口,可以回到這個孕育我的地方;有了家人的溫暖,我竟在最短的時間內,清楚意識過去。我走過人生許多驛站,終究還是回到幸福的泉源。 現在,我上碩士在職專班,連夜間下課後踩著月光回家,就已讓我感到幸福。 而下班後,能有一桌豐盛的菜肴等著,那更是天大的恩賜。 原來,幸福就在身邊。 【2008/01/20 聯合報】@ http://udn.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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