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3-25 00:01:12 落葉之楓

【藝文賞析】姊,妳一定要平安

 

姊,妳一定要平安
【聯合報╱法芒鴨】
2008.03.24 01:44 am
 

親愛的姊姊,去日本留學一直是妳的夢想,如今,妳就站在通往這夢想的入口。

從遠處看,妳的身影小小的,背著重重的金色曼谷包,轉身向我們揮手。妳一消失在登機門後,我的臉就縮在一起了,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鼻子也皺了起來。

雖然我早就猜到,面對這種場面我應該會哭,但沒想到這麼快。連旁邊的媽媽也哭了,她伸手搭在我的肩膀,我定定的盯著妳消失的方向,眼前一片模糊。

我們走到天橋那邊,靜靜的看著妳搭的那班飛機裝載行李、聽著轟隆隆的引擎聲,妳此時應該準備登機了吧?第一次一個人走進登機門,沒有人陪妳看那些琳琅滿目的商品、沒有人在妳耳邊絮絮叨叨的,妳還習慣嗎?

我們站在那兒看了很久,都說要走了,卻一再不捨的回頭。當機身開始緩慢移動,我不禁向前奔跑,跑到能清楚看見整架飛機的地方、跑到或許是最接近妳的地方。接著飛機停了,卻又開始向前跑。不知道妳有沒有聽到我和媽媽對妳大喊:「姊姊!」「要加油喔!」「要平安、順利,要成功喔!」或許妳不會聽到,因為引擎聲太吵了,妳也離我們太遠了,我們也哽咽了,話語都悶在一聲聲嗚咽中。

我又哭了,是一串眼淚自己蹦出來的那種哭,臉更縮在一起,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難看死了。這幾天,我不該跟妳那麼親密的,這樣需要花很多時間來適應妳不在的感覺。妳是家族的長孫,背負著眾人的期望,雖然沉重,但也甜蜜。大家對妳的關心、擔心、叮嚀,妳可要好好記住,知道嗎?

飛機愈來愈小、愈來愈遠,終於消失在雲間。今天,天氣晴朗,陽光強烈的照著,妳在一萬呎的高空,可感覺得到?我瞇著眼睛,對著飛機消失的方向,默默的說:「姊姊,妳一定要平安、要快樂喔!」

【2008/03/24 聯合報】@ http://ud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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