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賞析】我倆剪刀石頭布
我倆剪刀石頭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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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路上,和一個綁著馬尾的清秀少女撞個正著,我倆相互道歉,當眼神交錯時,我頓時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很快的,我們又往各自的方向前行。 在等待公車時,旁邊的孩童正用腳玩著「剪刀、石頭、布」,笑聲不曾停歇,也不在乎他人的目光,這樣的氣氛感染了每一個等車的人,我的嘴邊也泛起笑意,因那是我兒時最喜愛的遊戲,此刻竟出現眼前。突然,我腦海浮現一個身影,啊!是她!原來是她! 那次升旗時,主任依舊在台上口沫橫飛,似乎沒完沒了,而炙熱的太陽,已將每個學童的小臉燒得通紅,卻仍得直挺挺的站立。身旁的勤忽然推了推我:「喂!來玩剪刀、石頭、布,好不好?不是用手,用腳唷。」那時我早已耐不住性子,而且兩腿發痠,身體扭來扭去,一聽此提議,興奮的同意。 或許身高的關係,我和她的動作特別顯眼,惹來班導在我倆身旁徘徊,但玩瘋的我們,如何能注意到呢?動作反而愈來愈誇張,笑聲愈來愈響亮,旁若無人。直到同學推了我一下,示意將回教室,我們才停止遊戲。 那時老師的臉繃得緊緊的,我們卻還不知大難臨頭,沿路依然嘻嘻笑笑。才踏進教室,老師就將我倆叫到門外:「妳們剛剛在做什麼?」我說:「玩剪刀、石頭、布呀。」勤也點了點頭。 老師忿怒的說:「兩個女生升旗時在那邊跳來跳去,成何體統?再跳呀!再跳呀!跳給我看看。」那回,我們在教室外罰站一節課。 升上五年級,勤轉學,我們失去音訊,只恨自己沒向她要電話。幾年後輾轉得知,勤的父親在一場意外中喪生,母親也因此罹患憂鬱症,後來移民美國,鮮少回台灣,不曉得這些年她的生活是怎麼過的? 曾經濃厚的友情,今日相遇,卻只是擦肩而過,成了陌生人。我沒有忘記她,而她,還記得我嗎? 【2008/03/26 聯合報】@ http://udn.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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