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賞析】《淚眼看來信》你當她姊姊卻結婚
《淚眼看來信》你當她姊姊卻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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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大學時期的學長,我由欣賞到喜歡上你,也只是在心裡發酵。若有你在場的社團活動,你我眼光似有意搜尋彼此,又在交集時逃避對方。 喜歡你也暗示你 機車上心情飛揚 直到一次大型活動,你我編成一組,有多次機會坐下來聊了好久,才從你口中得知,你周遭幾個男同學,把我設定為追求目標,你雖然對我有好感,卻自慚形穢,而不願參與競爭;我適時給你暗示和鼓勵,因為我也好喜歡你。 之後,你的邀約我沒有拒絕過,我們的足跡踏遍山城許多角落,心繫彼此,互相照應。直到你畢業入伍,我們短暫的分離,曾讓我感到頓失依賴;期待你來自軍中的信函,是我精神上莫大的支撐力量,而你,也有同感,你說我每天寫的信,帶給你深切的鼓舞。 你退伍那個夏天,我剛畢業。記得在一個黃昏裡,我坐在你機車後座,心情隨著風速飄盪、飛揚,覺得自由無比,似乎可以任我倆遨遊到天涯海角。 我於是相信,將和眼前自己喜歡的人,攜手邁向未來的人生。 你母親身旁有她 單純竟讓我受傷 你的個性沉穩內斂,非常順從、敬愛擔任教職的寡母。你常說,母親因為深愛獨子,會強勢安排你的一切,你已養成不忤逆她的習慣。其實,我心裡很敏感的察覺到,你母親身旁一個以前的學生,就在你家打理一切事務,她的身分是你母親的助理,還是乾女兒、未來媳婦?你當時告訴我,她年齡比你大些,你母親喜歡她,你當她是姊姊,叫我放心。 我們為了各自前途,在不同的城市打拚,雖然時空隔絕,卻努力維繫感情,勾勒未來幸福的藍圖。我對你絕對的信任,你愛我的單純天真,但有些默默的變化,總讓單純的人吃虧受傷。 後來,我收到一封滴上你男兒淚的信,信裡告訴我,你已接受母親的安排,將與在你家的那個她結婚,婚後兩人隨即赴美深造。 在你字字歉疚的信紙上,滴上了我更多的眼淚。 深夜望著你窗口 天亮後你要迎娶 我從同學那兒,知悉你匆促的結婚日期,以及你的新娘家裡資助你出國念書的一切。我心裡不禁有個疑問,很想當面聽你回答我,到底你是被動的順從母親安排,還是終究出賣了你的靈魂?為什麼? 你結婚的前一個深夜,我的車駛抵你家旁邊停住。我在車內淌著淚,望著你房間窗口亮了一整夜的燈光,思忖著,你也一夜不能眠嗎?不知此刻的你,可曾悼念我們這些年的愛? 我多麼想在這個夜晚見見你,我已分不清心中的不捨,是為了你將要結婚,或是遠離?我終究理性的按捺住情緒,不想攪亂你和我該漸漸沉澱的情感。 在黎明微光裡,你家有著騷動聲,我知道,你將出發迎娶你的新娘。過度氾濫的淚眼中,我看到遠方初升的朝陽,心情幾許平靜,同時放下所有疑問和痛苦,啟動汽車引擎。 別了,我曾深愛的你,祝福你婚姻與前途一切美好。 【2008/03/29 聯合報】@ http://udn.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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