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賞析】《人生小景》第一次
◎Bubutrain

我將臉頰湊近，幾乎只到一兩公分的距離了。

想用鼻子嗅聞生之氣息，想用雙眼看見腹部呼吸的起伏，有一度我真的以為那是緩緩在動的，只是在靜靜地睡覺，且睡得入沉，以致無法察覺，甚或驚覺到，外界可能突來的襲擊。

是我的身體在輕輕顫動著吧？才像眼花般的、瞬間般的以為著。

隨即反應過來，哦！不！一具屍體！

第一次，才深深感覺到死亡的存在，且那般的近，隨時都有可能發現、發生，因而開始害怕。

我並不知道那是不是像書上寫的：冰冷的屍體、毫無體溫。我不敢碰觸，或者該說，是不敢碰觸死亡。

直到媽戴著手套從腳抓著將之拿起放進報紙裡頭，我才懂得死亡給予形體亦或軀殼的物理變化：全然的僵硬，像個真實的雕像，或者根本就是個雕像，感覺整個形體裹著一層透明的膜：死亡之膜，而且是看得見的透明。

躺在家小巷口附近的野貓，很安靜很安靜地沉睡著。

自由時報-97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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