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只知道當我發現時,一切已經太遲了。那是在一個有著豔陽的午後,剛成為大學新鮮人的我們,因第一堂日文選修課,而初次見面,隨著課堂分組,我們逐漸有了交集。
來自南韓的他,與對韓語完全不懂的我,起初交談常常交雜中、英、日語,有時溝通不良,就彼此相視大笑。言談之間,我得知他來自南韓的釜山,因為父親工作的關係來台。當我們逐漸熟絡後,我變成他在台灣的導遊兼華語老師,而他則成了我的韓語教師。
金牛座的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喜歡或愛,而金星在金牛座的我,對愛情的感受總遲一步,所以,我們從來沒有是男女朋友的想法,但當我重感冒臥病在床時,他會每日出現在我住的地方照顧我,直至我康復;我生日的凌晨,他會是第一個打電話給我的人;聽見有趣的事,我會有想立即與他分享的念頭;我難過的時候,會有想見他而他不在眼前的失落感。
就這樣,我們的關係,像是比好朋友還要好。直到他要回南韓前的某一個晚上,這一切終於有了一些改變。
那晚,我們去陽明山看夜景,我們約定要一直保持連絡,若我去南韓旅遊,就換他當導遊。嘻笑之間,他突然牽起我的手說:「我喜歡妳。」我瞬間安靜地望著他,腦海裡跑馬燈似的,出現許多我和他相處的畫面。
一陣寂靜後,我緩緩的回答:「如果……一年後,還是這麼想,到時再告訴你我的答案。」他好像明白我這麼說的理由,而低頭不語。
一年後,他未事先告知的出現在我面前。我想起自己一年前的承諾,但身旁已有一個溫柔體貼的男友。幾周後,我送他到機場,還是絕口不提曾經承諾的往事。臨行,他交給我一個上頭綁著漂亮粉絲帶的小盒子,說是給我的禮物,然後相互道別,我目送他離開。
回到車上,打開盒子一看,裡頭是一朵粉色水晶的玫瑰,我攤開附帶的紙條,上頭是他工整寫下的中文字:「我已經知道妳的答案了。」雖然只有一句話,我卻不記得自己望著那張摺痕累累的紙條有多久,等我回過神來,這份他告訴我是「永遠的愛」的愛情,即將成一段塵封又遙遠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