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墨綠色的外衣,是我對這段青澀回憶的最佳註解。我們從相遇到經過兩次的畢業,算一算也有五年了。這些日子以來,他占據了我心中一個位置,我卻遲遲得不到他正面的答覆,但在國中畢業前的那三天,他給了我這故事最美好的章節。
暗戀從小五萌芽 上國中心藏真愛
小五那一年,他是隔壁班的轉學生,在一個寒冬、一個轉角、一個眼神、一個悸動的序幕,就從那刻開始,暗戀的種子早已在我心中萌芽,整整有五年了。
因原區就學的緣故,我上了就近的學校,原本以為這段故事就此結束,只是眷戀的我,一直捨不得畫下句號,然而在新學期的開始,我所處的教室裡,竟然出現他的身影。我們為了班務時常一起討論,也因座位的關係,時常一起研究難題、說說閒話,這已成了我每天最期待的畫面;有他在的時間裡,我總是特別愉悅,只可惜,這些快樂被升學制度無情的剝奪。
班上因能力分組,有些課同學必須在不同的教室上,拆散了我和他共同上課的時光;在原班的課程中,我們明明在同一個教室內,所談的和所想的卻是南轅北轍,我們卻都沒有主動去突破這堵大牆。「妳還喜歡他嗎?」好友這般問我,我總是笑笑的回答:「應該只是留戀吧。」然而,把真愛藏在心裡,往往是通往心碎的捷徑。
後來他結交了女友,是他分組班的女生,是個長髮披肩、活潑樂觀的傻大姊。的確,我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彷彿為了同一個人,讓心一次又一次絞痛,但我仍默默地等待,他卻似乎還感受不到。我還在一個豔陽高照的午後,經過他分組班的教室,刻意放慢腳步,微微踮起腳尖,往教室裡頭看看。
他的側臉多美好 想遺忘卻更眷戀
幸運地,我看見了他那吸引我的側臉,映入眼簾的畫面是如此美好,卻又教人如此心痛。他正摟著她和同學對話,她則幸福的依偎著。我看著,呆滯的眼神中盡是複雜元素,他卻在這時對上了我那恍惚的雙眸,我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過,低著頭、抿著脣,大步離去。
我彷彿吃下了秤鉈般,不願為他心動、心痛,我們之間稀薄的空氣,終究擦不出一絲火花。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會叱責自己,卻也始終放不下,每回合上雙眼,腦海裡總浮現那抹墨綠色的身影、每個鬥嘴嘻笑的時光、偷看他側臉的模樣……我就這樣地哄自己入睡,那是種甜蜜的苦澀。
長久下來,我愈是想要遺忘,他就更加清晰的出現在我腦海裡,彷彿是無法捨棄的眷戀。或許,這是他給我最美麗,也是最後的曾經。
學測後,受老師之託,我開始投入班務,製作畢業花絮的投影片時,老師建議我能找擅長電腦製作的他搭檔,我當然婉拒啦。
那時,有一天我聽到一個八卦,原來他和那女同學分手好一陣子了,我雖有震驚,但也微笑帶過。當下的我,所有的不捨,都能被高中生活給淡忘。
我倆製作投影片 凋零花朵又綻放
我因為學校的事和班務兩邊跑,投影片無法如期完成,經過老師的幫忙和轉述,得知他沒有拒絕的意思,只是輕描淡寫的說:「她拜託了所有人,就是不來找我,如果她肯來找我尋求援助,我還會考慮留給她一大點我的時間。」
我想,我倆都嚇到了吧?我驚訝他會說出那些話,他驚訝我竟然主動來找他;兩天後,他加入製作投影片的行列。
那三天,他宛若填補了我空白的回憶,我卻還不習慣他的說話方式,總說他好兇,然後,他會降低音量,用溫和的口氣告訴我該如何製作下一步;但面對其他人時,他卻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
我猜想,他的這份溫柔,是不是因為我而存在的呢?就算我多情了點,也堅持多留下一點美好的片刻,在心中凋零的花朵,似乎又重新綻放美麗丰采;這是因為他,我喜歡的他。
畢業後,偶爾會收到他的簡訊,就當作好友般的問候吧。我也把那墨綠色的身影、帥氣的側臉,永遠刻在心版,即使痛過也苦過,我依舊不想忘卻他給的溫柔和幽默。
如此五年下來的愛戀,我終於有勇氣寫下完結篇,給故事一個漂亮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