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某日,我回家途中,經過左營一處眷村,驚見巷底一間日式平房冒出濃濃的黑煙,眷村中許多戶人家正好奇地站在門口伸著脖子看,消防車的警笛聲,則由遠而近地傳來。
消防車對火沒轍 眾人提水齊撲滅
不料巷弄太過狹窄,消防車沒辦法開進去,輸水帶又不夠長。
正當大家焦急時,人群中一個年輕男子突然轉身衝進自己家門,提著兩桶水直奔火場,踹開大門就往裡面潑水。
正在一旁觀望的住戶,看見那男子的舉動,如夢初醒般紛紛轉身,衝進各自的家門提水;一時間,鍋碗瓢盆所有能盛水的容器全部出籠,只見現場盡是往來穿梭忙著救火的住戶身影。
當消防隊隊員也一同加入行列後沒多久,火勢就被撲滅。看著每個人臉上所掛的汗珠和笑容,我心底升起了一股暖意。
又有一天,我到高雄西子灣的海水浴場,剛躺在沙灘上不久,就聽見呼叫。
擁擠的人群中,發出驚呼:「有人抽筋溺水!快點救人啊……」
他在海面上掙扎 眾人手牽手抓回
順著那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十幾公尺遠的海面上,一個男子正載浮載沉在水中掙扎。正當遊客聚集在一起指指點點時,一個中年人大喊:「快手牽手接龍去救他!」接著就見大家在中年人帶頭下,手牽手地往海中走去。那時一波波強勁的浪頭打來,令人腳步踉蹌,卻仍止不住眾人勇往直前的身形。
終於,溺水男子的手臂讓帶頭下水泅泳的中年人一把抓住,岸上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而我則拉著大家的手濕了眼眶。
還有一次,我開車經宜蘭往台北,看見一件車禍事故。
老先生壓在車底 男孩呼喊扳車子
有一個騎著腳踏車的老先生,在通過十字路口時,因煞車不及,撞上右轉中的公車,於是連人帶車滾進車底,所幸公車司機踩下煞車,化解一場悲劇的發生。
就在公車司機要將老先生從車下拉出時,才驚覺老先生的腳遭腳踏車壓著。巧合的是,腳踏車的車身,又正好被公車的巨輪碾住,使得老先生動彈不得。
就在此時,現場已圍了近百個路人。「打電話請警察來現場處理。」「叫一輛吊車來才對嘛。」「去前面修車場借支千斤頂還比較快……」
正當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時,突然走出一個高中生,丟下書包轉身問:「有沒有人要幫我抬起這輛公車?」話才說完,男孩已不顧眾人錯愕的目光,伸出雙手扳住公車車底,邊數「一、二、三」,邊使勁欲抬起公車。
目睹男孩那有如「蜻蜓撼柱」的舉止和傻勁,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走向公車,伸出手扳住車底。終於,龐大沉重的公車,在眾人合力下,一寸寸被抬起來。最後,當老先生在醫護人員攙扶下,坐上救護車離去,那個見義勇為的高中生,已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了。
我常想,如果我們每一個人,都抱有一份「助人之心」和「當下即是」的態度,相信這個世界,一定會變得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