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邊回覆MSN對話格，邊向我介紹這位在上班時間不好好專心工作卻不斷丟話給他的傢伙，是某知名上櫃公司的發言人。

「是喔那又怎樣。」當時已經24小時沒睡的我滿是無心，只是隨口答應著。來找J聊天就是想藉以趕跑瞌睡蟲矯正作息，免得我又在奇怪的時間睡著想當然又是奇怪的時間起床然後永遠不正常。

「兼下流胚子一枚。」J還在說著發言人的種種。「下流？」然後我才忽然醒過來似的追問下流是指什麼？「他看上公司裡23歲的美眉呀，一直說人家好正好正，就想辦法出去喝酒，試了好幾次想灌醉對方以便上下其手，但都失敗，所以就要我配點能夠令他得手的藥…」藥劑師J某爆料。瞬間我成了水果報。

「什麼？！」雖然事不關己，但畢竟本人也是女性仍是禁不住驚叫。那麼J就露出有點不好意思的表情解釋他能做的就是把藥量降低，說是吃吃豆腐可以，但如果硬要把東西放進去，「女生是會知道的啦不會渾然無覺。」

我倒吸一口冷氣。好像每當我以為已經看見人性的底線時，就會有人來把這條線再往後多拉一點，造成我再無法繼續做那種以為全世界都好善良的夢幻少女，想不世俗都不行了。J說發言人不但已婚，孩子都生了兩個，J也勸過這位爸爸是不是玩得太兇了，尤其人家還是良家婦女耶，但發言人色膽包天，壓根兒聽不進勸啊能怎麼辦。

J自硬碟裡叫出一張照片給我看，是他趁著視訊時存下來的。照片裡的女孩子穿著粉紅色細肩帶上衣，面貌清瘦白晰，據J說是他認識年餘的視訊女郎，內地人，不過差不多已經一年沒講話，前幾天碰巧遇到她上線，就試探性地問她給不給看？

「給不給看？」我問是起色心的意思嗎？J就略顯尷尬地說是啊。本來以為對方大概不肯吧，畢竟她有固定交往的男友了還是台商哩，誰曉得說著說著她就把上衣的一側給扯了下來，露出沒穿內衣的胸部。

包括J在內，我有兩三個沒把我當女人看的男性友人，就因為沒把我當異性看吧，所以會像這樣有問必答，我通常會很感激他們不計形象的誠實以告，令我所知的恐怕比他們身邊最親密的女友都還要多的多，不過有時話匣口開太寬，也會令我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聽進一大堆我並不是那麼想了解的男人秘辛。

以為下藥啊、上空視訊啊已經夠離譜了嗎，今回最猛的關鍵字可是6P哩。J先故意竊笑地說都是我認識的人啊，就是狐群狗友聚在一起怎樣怎樣，然後其中一個還不小心摸到另一個傢伙的屁股差點鬧翻，又說基於醫療人員的職業道德他絕不會透露姓名，然後又忽然才想起來似的強調不是雜交喔是各做各的。

「男人是不是非出去玩不可？」我好生實際地提問，不再夢幻的證據之一，就是再不以為世上會出現專心一意只愛一人的楊過小龍女。

「嗯。」J只想了兩秒就朝我點頭說是的。「男人只會用下面思考啊沒試過的就會想試一下。」J說這是天性。我也知道要男人不花幾乎是沒可能的事，天性？動物性似乎更貼近事實。

「問題是女人應該忍耐到何種程度？」我的意思是，對於一般人來說，大概玩到什麼程度尚可以忍受的範圍呢？

「不要忍啊。」J停頓半晌之後，很認真地表示大部份男人其實是色大膽小，想得多做得少，最好的做法是當妳覺得不舒服不高興了，就要適時地表達出妳的不滿，根本沒必要忍耐，如果妳開始感覺妳在忍耐，就已經不對了。

J舉了一個朋友的例子，說是這對夫妻的老婆甚至會陪老公上酒店，「而且是眼睜睜地看著老公進入其他女人的身體。」J說連他聽到時都覺得做到這樣實在太誇張了，但這位太太只是笑笑說道總比背著自己做好。

「所以單身也不是那麼糟嘛。」我恍然大悟真的醒了。

（余文馨／O Sole Mio‧邊邊角角藝文論壇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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