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愛撒嬌,尤其是對父親。
一直到了讀高中,我還是每天黏在父親身邊。看電視時,也常躺在他的腿上,有時摸摸他的扎人鬍子;有時拉著他的手,感受他那雙大手的溫暖,看著他眼中的笑意。
每天一放學,我只要看到父親不在家,就會到住家附近到處找,找到父親後,才緊緊靠著父親的手,在月下慢慢一起踱步回家。
「以後妳嫁人,嫁妝就是妳爸爸好了。」母親總是這樣揶揄疼女兒的父親。當我結婚前,就在公公要差人來家裡說媒的前一晚,父親獨自坐在沙發上拭淚,母親偷偷使了個眼色給我。我因此賴在他身上撒嬌,摸摸他扎人的鬍子,哭得像個孩子的父親才破涕為笑。
婚後,女兒陸續出生,女娃兒黏人的功夫不亞於我,父親總愛抓女兒的小腳丫,去輕輕碰他的鬍子,小娃兒每回總癢得咯咯笑。
等孩子會走路時,父親總愛牽著一雙小手出去逛逛,每回父親的眼睛總是笑得瞇了起來,而小手上則多個戰利品。
「恭喜,妳撒嬌的功夫,終於後繼有人。」哥哥不忘消遣我。「不,這是遺傳吧。」看著這老少開心的模樣,我也忍不住得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