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賞析】常喜與慢閒
【藝文賞析】常喜與慢閒
2008/10/14 | 作者:吳翔逸
唐太宗曾言:「以銅為鑑,可正衣冠;以古為鑑,可知興替;以人為鑑,可明得失。」一面鏡,不管質材對象,攬照自身,那雙眼看見的是自己,還是他人?
人的可貴在於人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櫻桃又紅、芭蕉又綠,一年年快得很啊!生命輕舟隻航於大海,是根本不容半點停默鈍動的,只能在湍激的流金歲月中,義無反顧地向前進,而在抵達終點時,是滿而歸,還是虛而回,就全視自己。
星雲大師《佛光菜根譚》裡頭所言:「一味接受的人生是貧窮的因果;經常喜捨的人生是富貴的因果。」除了證明生命之航的豐滿旨在「常喜」,不管境遇好壞。同時如莊子的哲理:「神遇而不以目視,官知止而神欲行。」偶爾閉上眼,拭淨人馬雜沓接踵摩肩的熱鬱,用心重而體會掛失已久的「慢閒」。
自得其樂,鬧中取靜,抽離了富含廉價欲心的感官奢想,會證悟出:花費一生汲營追求的人生價值,不是逞一時驕縱占有的浮泛得意,而是無所求的付愛與回心。其間所獲得的將會是更深刻的喜滿。
鏡子裡頭誰是主人?
如果說鏡子裡的世界如浮夢,那麼莊周夢蝶,那一際分野,便考驗著自己的得、失、定、慧。無形式的變類,不正如紅塵海海的職貌。是蝶,是人,誰會是一鏡裡外的主人?
臨難徘徊,我們常會身陷死胡同,舉措不安地求無得所後,往往順乎宿命,向失意靠攏。利害相權取其誰?當誘惑伸出試探的雙手時,常常我們的良心,便自動閤上皮眼,讓鏡內主人自決。使得放失逾久的本真純粹,早形同陌生人,在我們攬鏡時,厭憎起自己形貌來,於是也就越不喜自鏡自醒。
咎其禍首,自己才是最大的敵人。遑論其他生即帶來的肢體傷害,或是於人生的浴血戰落敗歸來,未完的旅程都不該定格在頻頻拭淚的悔懺,還是呼天警人的就是你某某某陷我如何如何,不思另一方也在你逼迫的同時,讓信念詆毀,最後往往共滅不覺。何苦來哉?
付出與回報的互動天平永遠無法平衡,但若只注意在該減輕幾碼,需增添幾磅,那只會讓彼此走向精於算計的魔鬼。只有找回我們自己的身份,攬回鏡子兩頭的主人權,「常喜」與「慢閒」便將取代「貪嗔」與「愚恨」永在鏡頭兩邊,貌合神離才得以破鏡重圓。
來源:人間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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