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六,我帶國小二年級的小弟,去他就讀的小學圖書館看書。一到了學校,小弟快速地從機車上溜了下來,迫不及待的衝向操場另一端的遊樂器材。因為是假日,遊樂器材幾乎沒有小朋友會去跟他搶,看他玩得不亦樂乎。
我不禁想起我和姊姊還是國小低年級時,每節下課的那十分鐘,都會和班上同學,一窩蜂的衝去盪鞦韆,或溜滑梯,但通常我們還沒跑到那裡,遊樂器已被比我們高大的高年級同學搶走,我們只好在一旁排隊,眨巴著眼,羨慕的看他們玩;而往往還沒輪到我們,上課鐘聲已響起,讓我們這些低年級學生幾乎沒有玩的分。
我和姊姊回家後,和母親一起洗澡時,就把這件事說出來,沒想到母親竟然把它放在心上。從那時候起,母親幾乎每逢假日,就騎著五十西西的小綿羊,載我們到學校,讓我們盡情玩個過癮。
我和姊姊就像小猴子般,在S型滑梯爬上爬下,或把鞦韆盪得高高的,仰起頭來一邊吹著風,一邊瞇著眼睛看藍天綴著像棉絮般純白的雲,想像自己是小鳥般的翱翔天際,還對在一旁看我們玩的母親大聲說:「媽咪,妳看,我飛起來了,我比妳還要高喔。」母親都會微笑的對我們說:「小心,不要飛太高,不然到時候就飛不回來囉。」
當玩完鞦韆,等我和姊姊從鞦韆上下來,母親就用毛巾,溫柔的擦拭滿頭大汗的我們。
之後,我們都會在學校的草地上抓蚱蜢、螳螂之類的小昆蟲,送給疼愛我們的母親當謝禮。
由於父親想要兒子,並不喜歡我們這兩個女兒,所以只要父親在,我們都不敢在家玩遊戲,因他不喜歡聽到我們的喧鬧聲,但只要他一出差不在家,或應酬不回來,那天,母親就會一早到市場買我們愛吃的肉圓、餅乾和養樂多,中午就帶我們去社區小公園的榕樹下野餐。
母親是職業婦女,每天送我們上學後就去上班,累了一天後還要趕著回家煮晚餐、照顧我們;好不容易到了假日,母親還放棄在家休息的機會,帶我和姊姊出去玩。
那時我們能如此愉快,都要感謝母親一路陪伴、疼愛我們,並聆聽那時還是小孩子的我們的心聲。這些往事,會永遠鮮活的存在我心中,永不褪色。
現在我們漸漸長大了,母親卻漸漸年老,白髮一根根取代青絲,現在也無法騎小綿羊載都已是大學生的我們。我和姊姊已暗暗決定,不久,就會如同她帶小時候的我們一樣,帶著母親一起去實現母親環遊台灣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