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賞析】《人生小景》平民幽默大師
◎陳彥亨

每次搭車經過石牌的榮總，總會上來一些看完病的老榮民，少者五、六人，多者十五、六人皆有。這天早上，車子經過榮總本站時，照例上來了一群老榮民，還好車廂內乘客不多，有的起而讓座，這些老人家總算都有位子可坐。

「你看！現在都成了一ㄠˋ人了。」坐在我後面的一位老人這麼說著。

「是啊！上了年紀的人特別重要，人家常說敬老尊賢的，這些博愛座就是給老人啦、懷孕的婦女啦、行動不便的人坐的。」坐在這位老翁身旁的一位中年人說著。

「唉！是吃藥的藥，不是重要的要。每個禮拜都來醫院拿藥，拿了又得天天吃，不是藥人，是什麼？」老翁說。

「喔！是這樣啊！反正你也是到了可讓人敬老尊賢的歲數了。」中年人說。

「是啊！已經是ㄒ一ㄢˊ人了，閒得沒事幹的閒，不是賢能的賢。」老翁說。

「哈！哈！老伯真會說笑。」中年人說。

「可不是嗎！我還是ㄓㄣ人呢！打針的針，不是真實的真。經常來醫院打針，不是針人，是什麼？」老翁說。

「瞧你還能調侃自己，偉大喔！」車內另一個老榮民說。

「是啊！我也是偉大的ㄕㄥˋ人，剩下的剩，不是聖經的聖。」老翁說。

這老翁妙語如珠，車內聽聞者莫不笑逐顏開。

接著，那位中年人讚美起老翁所留的長鬚。「你真是個美髯公啊！」中年人說。「唉！要了鬍子就不要臉了。」老翁說。

「喔！怎麼說？」中年人問著。

「你看這大把白鬍子都快蓋住臉了，不就是不要臉了。」老翁說。

語畢又引得周圍的乘客笑哈哈。此時我也到站該下車了，真不知後頭還有什麼妙問趣答？

自由時報-98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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