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11-08 01:17:30馬勒

《風塵三俠》:再大的險阻我都頂的住!

鐵男與阿勇在咖啡廳內坐定,想來哥兒倆已經半年沒有小酌一番。阿勇不停地翻著鐵男今年暑假到番邦遊學的照片。突然,阿勇的眼神落在某張照片上。

「就是她?她就是你遇到的那個狠角色阿狠?很可愛阿!」阿勇拿著照片上看下看,用不同的角度端詳著照片裡的女子。

「嗯,我們萍水相逢,本以為她是上帝給我的禮物,哪知道這又是一場提升經驗值的重感冒!」鐵男一臉無奈地吸了一口黑磚奶茶,額頭上浮現了經歷情海歷練的抬頭紋。

「鐵男,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怎麼這回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決定和她情海走一回?以往你不是要ㄍ一ㄥ個半年個把月才會有所行動?」阿勇繼續翻著其他的照片,但注意力被另一張鐵男搭著阿狠肩膀的照片吸引住。

「勇哥,你也知道我一向龜毛,上回和阿醜的教訓你也是知道的。老弟我左想也是錯,右想也是錯,所以這次就決定什麼都不想,在異國的情緒感化下決定跟著感覺走,哪知道都不想還是踩到一個大地雷!」鐵男邊搥胸邊頓足地說了起來,言談中似乎有滿腹的委屈。

「老弟,你是怎麼和她搭上線的呢?」阿勇用偵探般的口吻,好奇地像是在套口供一樣問著鐵男。

「老哥,老弟我到番邦一週後,阿狠也搬進了同一棟宿舍。在她搬進宿舍的那晚,可能是因為初次一個人出國人生地不熟,剛好在宿舍走廊上向老弟我哭訴求救。老弟一向樂於助人,便給她幾本地圖,隔天還帶她逛了校園,我和阿狠這才有了交集。之後一週相處頻繁,隨即在一次氣氛好燈光佳的出遊夜晚,花前月下男未娶女未嫁,郎有情妹有意便協商打起友誼賽來!」鐵男把思緒拉回暑假在番邦的點點滴滴,嘴角還不自覺地泛出了笑意。

「既然是有友誼賽的協議在前,是你分不清阿狠要的是短期的盃賽呢?還是你自作多情想要八年抗戰?你看她條件這麼好還孤獨一人不覺得奇怪?」阿勇以老江湖的口吻說著。

在感情的世界裡,專家與生手一開口就立現了功力的高下。

「勇哥英明。或許是老弟我真的太笨。阿狠也坦然地令我訝異,她說在家鄉有個苦戀她一年的情郎還在等待,後來在番邦也不乏覬覦她的老外。老弟一方面要忙著建立別人的進入障礙,一方面還要不停地猜著想要把她的心思弄個明白!就是唐伯虎也要百般折磨才點的到秋香阿,上帝為了戰鬥創造男人,為了更多男人的戰鬥才創造女人阿。」鐵男猛力吸了奶茶,但因用力過猛岔了氣不停地咳嗽。

「所以?這段戀曲在番邦就夭折了?林志穎不是有唱過一曲『不是每個戀曲都有美好回憶』,看開點吧!」阿勇想說好戲在後頭,變換個語調等著聽鐵男說接下來的好戲。

「沒呢,老弟我驅除驅除韃擄恢復中華,以空間換取時間,成功地將戰線拉長回到了美麗島。從番邦歸國後我們天天熱線,每晚互相分享心事談論未來,我心理想著或許她會卸下對我的心防,決定認真和我走一遭吧!豈料....」鐵男語氣一轉,阿勇心想這段戀情還是以無言收場。

「她回去找那個苦等她一年的情郎?還是在番邦的八國聯軍追擊到了這裡?」阿勇想著可能的原因,但心理卻一直盤算著其他想法。

「不,就阿狠的說法,是因為我的一句話。那個夜晚我去接她下課送她回家,但阿狠不知是受了誰的氣對我愛理不理,我開個玩笑說聲『伴君如伴虎』就像跟她在一起,哪知道就引燃了她新仇加舊恨所有的脾氣。之後冷戰了幾天,她告訴我她找到了可以毫無顧忌去愛的動力,那個人她也不過才認識了兩個星期。」

鐵男一臉頹喪,顯然這回他也嚐到了愛情的不可理喻。

「嗯,所以呢?你就讓她走?一點也不想挽留?」阿勇敲探性地提個問句,但心理知道自尊或許是兩個人都拉不下臉來的難題。

「不,我打從一開始就想著要這樣的結局,我告訴她幾個未來要注意的問題,她對新朋友有著無比的包容力,別人對她好她就滿腦子地心存感激。但老朋友或家人的好卻當作理所當然,或是會去揣測他們對她好背後隱藏的動機。阿狠一開始就說過,我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可能性。」鐵男不疾不徐地說出了結局,阿勇也呆了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勇哥,不談我了,你呢?拿到學位接下來也該有其他計畫了,什麼時候把勇嫂娶回家阿?」鐵男換守為攻,哥兒倆都想要探探彼此的底細。

「唉,老弟,我也輕鬆不到哪去。我這個歲數拿到碩士學位還好已經服過兵役,接下來就等著出國再念個博士,但想想回國都已經要三十好幾,一直像隻米蟲一樣沒有什麼競爭力。你知道老哥我是苦戀追到勇嫂的,當年喜歡勇嫂的情郎現在在竹科等著領股票,一年一年累積著白花花的鈔票,這年頭男人要出頭講究的是實力,我也不敢妄想依照愛情之名結合的戀情會有好的結局。」阿勇看著鐵男,哥兒兩滿腹的委屈互相看了看。

「喝一杯吧,抱怨歸抱怨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只要心不死,就不怕過勞死,再大的險阻我都頂的住!」鐵男拍了拍阿勇的肩膀。

25歲與28歲的憂鬱,只能存在他們會面的時間。

走出了店門,他們還是一樣笑口迎人,各自往不確定的未來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