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4-12 01:08:16Oo.嗨嗨!小圓!.oO

【原來我也會土三?!】お花見

  陽光溫柔地將田野的阡陌染成橘橙色。
  
  三葉在自家到近藤先生的道館路上,微風穿過她茶色的頭髮,頭髮拂過她泛紅的臉頰。走得有些趕,步伐小卻急促的,秀氣的小口微喘著。

  終於到了目的地。她在門前停頓了一下,提起右手,用淡紫色的衣袖輕輕拭去額頭上的汗。

  推了半開的木門進入道館,繞過玄關,長長的走廊,左邊是庭院,右邊是房間。為了要看得更清楚,她瞇著眼,一間一間探頭找尋弟弟的小小身影,仔細地像在找比缝針還要小、比珍珠還要珍貴的寶物。

  「小總……?」輕輕的喚。

  因為傍晚了,屋內空蕩蕩,地板和門牆都變成了金色,刺眼得令人暈眩……

  「欸!怎麼了?」

  「啪擦!」

  聽到聲響的同時,三葉發現自己身體已經略略地偏了一邊,重量全部交給後頭的人,而那個人正用雙手扶著自己的肩膀。她回頭與他對上眼,穿著藏黑色和服的少年有著正直的眼睛,以及被白色細繩好好繫著的漂亮黑髮。

  「十四郎?」她有些吃驚。重新找回了平衡後,三葉向土方道謝,接著又四處張望,問:「你有沒有看到小總?」

  土方十四郎疑惑地搖頭,撿起方才為了要接住對方而掉在地板上的木刀:「沒有。練習一結束就不見人影。沖田前輩怎麼了嗎?」

  三葉清秀的柳眉揪起,雙手緊緊交握。

  「平常這個時候應該到家的……難道是路上遇到了什麼事,剛剛也沒找到近藤先生,怎麼會這樣呢?」她喃喃自語。

  從風中捕捉到了些字句,土方回答:「近藤兄一早就和館主出門了,今天的練習也比平時早放人。」

  「難道是惹到比自己大的人了?小總老是衝動說話不作修飾……或是路上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聲音有些乾澀:「萬一出了什麼事……萬一小總出了什麼事……」

  ──她該怎麼跟先離開的父親母親交代呢!──

  隨著焦慮,三葉的聲音越來越大。土方不用刻意就能聽到她說的話。

  將木刀架在肩上,他說:「可能是在哪裡逗留。我和妳一起去找吧!就從這附近開始,以那小孩子的體力論應該走不遠。」

  混亂的思緒被穩重的低沉嗓音拉了回來。三葉停下腦中奔馳的猜想,看著眼前表情認真的男人,似乎值得信賴。

  「嗯!」她應了一聲。
  練習場、廁所、庭院大樹下的小洞、附近小孩聚集的空地……兩個人找遍所有想得到的地方。終於近藤勳也從外頭回來,跟著一塊兒找。

  黯淡的深紫取代明亮的橘黃,入夜了!三葉心中又再閃過一陣不安:「難道是被山賊抓去了?」

  於是,近藤和土方決定往後山去找。到放置刀具和道服的儲藏室要拿真正有殺傷力的鋼刀,木櫃的門甫一開,土方咒罵了聲:

  「この バが!」

  雙手抱膝,縮成球型的米色小人兒由裡頭滾了出來。

  長而捲翹的睫毛貼著下眼瞼,睡得正酣甜,手裡還抓著準備要往打開木櫃的人臉上砸的雞蛋,顯然是埋伏過久最後難擋睡意投降的模樣。看著這一幕,土方原本看起來就不算開朗的臉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腳抬起,往造成眾人困擾的罪魁禍首踢過去,雖然憤怒,還是有稍微控制力道一下。

  「小總!」三葉驚呼了一聲。

  「十四!」近藤出聲要制止。

  又在木板地上滾了幾圈的沖田總悟醒了過來,又圓又大的眼睛睜開,瞪著偷襲自己的討厭鬼。

  「喂!這是對前輩該有的態度嗎?」

  用兩手扶著地板跳起身來,舉起手中"彈藥"衝向眼前的馬尾臭臉男。

  土方伸手打算如慣例那樣撐住總悟的頭,使他無法靠近,怎料到小鬼頭半途煞車轉向直接用頭往自己的左腰撞。

  「啊!嘶……」就算不是劇痛還是讓人叫出聲來,彎著腰不敢挺直,得逞的小孩則在一旁拌鬼臉。

  「別太過分了小總!」

  嚴厲的斥喝聲從意想不到的人口中迸出,讓在場的另外三個人都愣了一下。

  三葉繃著臉走上前對弟弟說:「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她慢慢的、一字一字的念,沒有帶著怒氣卻讓人噤口。

  「你知道你這樣麻煩到多少人嗎?」其中帶著些許鼻音。

  「…………………………………………對不起。」小孩子心虛的低著頭,抿著嘴沉默了好久才吐出只有螞蟻才聽得見的三個字。

  ──在這樣靜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哈!哈!哈!哈!知道要道歉就沒事了嘛!小孩子偶爾頑皮,平安無事就好啦,三葉姑娘。」

  裡頭年紀最長的近藤突然大笑想藉此緩和氣氛。

  「…………我回來的路上看見三里外的那顆櫻花樹開了,聽說夜櫻看來又是另一種風情,反正大夥兒都在,就一起去瞧瞧吧!」

  他用手肘撞了土方一下。土方一時還沒意會,直到近藤再次對著他擠眉弄眼才「喔」了一聲。

  臉部的線條恢復往常的柔和,三葉用平日的清細嗓音對總悟說:「好,只要小總肯老實的跟近藤先生和十四郎道歉,我就原諒你。」

  「可是那傢伙剛剛踢我!」小孩指著自己兩倍身高的少年抗議,並且裝出"我才是真正受害者"的表情。

  「小總……?人家比你年長,要叫"先生"。」

  又是一片沉默,總悟本奢望近藤再次跳出來幫他,但近藤只在旁邊慈祥的笑著,像在說:「乖!在道一次歉就沒事了!」

  「……………………嘖!對不起,近藤先生。對不起,土方……先…………生。」小孩嘟著小嘴,臉脹紅,不情願的說。

  「哈!哈!哈!哈!那……就準備點吃的,去看櫻花吧!」近藤勳對大夥兒說。
  相較於白天,武州的夜晚清涼許多。這天天氣還不錯,暗藍色的夜空中沒有半片雲朵,連本應看不到的星子也出來露臉了。

  一路上,總悟吵著要給近藤背,就這樣,近藤完全被他給霸佔住了。

  夜裡的粉櫻在月亮的照耀下變成螢光粉紅的,一片、兩片、三片……隨風舞蕩一會兒後在降落到地上。

  土方在櫻花樹下發呆,根本沒在看花。他實在無法理解,只不過是不堪其重的花瓣的掉落過程,為何會吸引人們遠行來觀賞。

  「十四郎?」旁邊的人叫住他,聲音很柔,像晚風。

  「嗯?」他轉頭,看見對方勾起30度的嘴角微笑,向自己禮貌性的點個頭。

  「十四郎好像不太喜歡賞花。」

  「不是不喜歡,只是不理解。不知是那個閒人開始把這當成風雅的事,比起這個,我比較想待在道館裡。」

  三葉掩嘴「呵呵」的笑了兩聲,接著抬起頭,用因笑而微彎的眼睛凝視著正前方的櫻花樹。

  「十四郎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呢?」

  以為已經結束的對話持續下去:「去年夏天吧。」

  她委身從地上撿了一片花瓣:「就快要一年了呢。這樣想就會覺得很不可思議喔。」

  「在那個時候,沒有一顆櫻花樹會開,都在儲存下次綻放的紅色,在根部、在樹幹、在樹枝,度過寒冬……一整年的等待,全是為了將今天眼前的花染紅。」

  「努力的活著的小小生命,準備了這麼久才開的花、只盛開那麼一次的花,不去注視……它們豈不是太可憐了?自己豈不是太殘忍了?」

  「人也一樣喔,十四郎能了解吧?你總是在努力呢!」和注視櫻花一樣,她也常常看著他偷偷練習的模樣。

  少女站在整片染成粉紅色的背景前,彷彿要融進畫面裡……少年不覺恍神了。

  起風了,穿過他藍黑色的頭髮,頭髮拂過他微瘦的臉頰。土方抬起頭看著被風捲起的櫻花,眼睛捨不得眨,像是怕漏看了任何一個細節……















  「轟轟轟轟轟轟~~~~~~~~~碰!!!!!!!!!」

  「哇咧…………喂!你這是在做什麼啊總悟?!」千鈞一髮的躲過偷襲。叼著煙、身穿墨黑色真選組制服的黑髮男人向身後同樣打扮的茶髮少年咆哮。

  少年表情無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說:「只是發現有人在執勤的時候偷懶,打算肅清罷了……」

  「你呀……」土方十四郎轉過身對著少年,背後的事只剩下半截的樹幹,和一朵倔強的開著的櫻花。

  「原來一向風雅的副長大人在賞花呀。」

  說完,沖田總悟將肩上的加農炮擱在一旁,走到土方站的地方蹲了下來:「真是厲害呢!被激進派攘夷人士的車子撞倒的樹竟然還有辦法開花。」

  「那可是準備了一整年的演出,它希望有人看看它吧。」吐了口菸,男人說。

  「這樣哪……」

  「………………………………」

  「………………………………」

  「……………………土方先生。」

  「嗯?」










  「你不覺得在大好春天裡兩個男人並肩蹲著看花的畫面十分詭異嗎?」





























【後記】

這次寫他們的故事
萬萬沒想到新歌燃起的第一把火非是"攘夷子供三人"而是武州的"芋道院"

"應該要有這種故事!"看到ED9菜鳥土方的頭髮隨風飄時就突然這樣想

於是乎~~喔耶!三葉姐姐,我終於寫到你了。只是變形的很厲害……

由動畫推斷近藤以前就常扮演和事老的腳色吧?

設計小總第一次稱呼土方為"先生"的情境(笑)

此外,發現自己寫的小孩就是沒辦法像小咪寫的那樣可愛……

還有,鋪梗鋪得太冗長也是個缺點哪!(其實寫櫻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