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1-09 22:11:14

[表弟的故事]多少力量才足夠?

上週末回家,老媽聊起樓上的舅舅一家人。

這個舅舅是我第二個舅舅:

大舅,是外公領養的,原住台東,現住桃園,我到桃園的第一天晚上就住在他們家,他們告訴我這裡很冷,然後我開始了三年的北部生活。

小舅住屏東,他們的故事是另外一大篇。

二舅,原有三個兒子,一場火災帶走了舅媽和大表弟,那一年大表弟的畫被送到國外去比賽,獎狀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因為奔回火場救媽媽而過世了,很像”魯冰花”的故事。就此,舅舅搬到離我們家很近的公寓樓上住。舅一向有酗酒的習慣,即便現在病症不少,也受痛風所苦,仍然不改其酗酒的習慣,勸說無效,我們也只能放棄。

二表弟和小表弟,都已成年,二個個性截然不同:二表弟,善良,但不思考就把話說出,所以常惹得他老爸生氣;小表弟,不學無術,甚至能用孬種來形容,每每作錯事就作出悔恨的樣子,但不到三天就故態復萌,全靠著那張甜嘴來討好他老爸。兩相比較之下,舅舅很疼小表弟,常幫他跟我媽說謊以避免他被我媽這個”兇惡”的姑姑責罵;而二表弟幾乎把我媽當成他媽,也常受我和姐姐的始喚(哈!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居然是始喚他去夜市買飲料和滷味,還怪他回來的太晚 :P)

二表弟對於自己要辛苦打工,而弟弟什麼都不作,常夜不歸營,爸爸還給他較多的零用錢 這樣的情況十分不滿,當然這樣的情況是不對的,但我們家人都覺得也不能叫他恨他爸或者是離家,只能鼓勵他,希望他能多唸點書,有所專長,不要賺太辛苦的錢,他也真的很努力,白天工作,晚上唸成大附工,現在生活花用都可以自己負擔。

在爸爸非常偏心的情況下,他和爸爸及弟弟的感情自然是不好的:

很多年前的某一天,他滿手臂是血地跑來,二兄弟吵架,結果小表弟拿起菜刀砍了他一刀。

2002年四月他送簡訊給我:我老北喝酒回家發酒瘋,找我麻煩,要我怎麼辦? 
這簡訊我到現在還留著

而老媽說,約一個月前,舅舅拿鋸子砍二表弟,鋸子的尖端讓二表弟的背流了一堆血。
老爸說,也有一次舅舅拿刀砍二表弟,現在他的手臂有一道長約八公分的傷疤。

他仍然住在家裡。 (或許形同陌路。)

我想,二表弟會被傷害或許也有一些原因,他常想都不想話就出口,有時氣得我媽不想再跟他爭論下去,叫他回家。

但是面對這些傷害,他沒有逃,或許是冷漠以對,但他沒有逃。
我在想,這需要多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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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我都覺得我所見到的這些故事,讓人無能為力
每每,我也覺得都讓我的心更寬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