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3-03 00:45:41清夏

夏日澎湖

[發表於91.07.10《自由時報.花編副刊》「天涯小手札」]

夏日的澎湖,是被一大抹藍圍繞著的菊島。陣陣熱浪席捲之下,呈現出慵懶、脫序的步調,時間的運轉在那裡似乎慢了下來,迥異於台北的急促。

由於風大的關係,那兒沒有扶疏的林木,所以視野遼闊;視野的終點,必是那海天一色、深深淺淺的藍。島似乎是沈睡著的。但是遍地的天人菊,卻是不甘寂寞般地在炎炎夏日恣意生長,為那裡注入了旺盛的生命力。這種奇異的平衡深深觸動我的心。

正由於遼闊的視野,便令人很容易注意到島上的建築──除了熱鬧的馬公市之外,一般的民居幾乎都是由老古石所築的低矮平房,疏疏落落地散布島上;深具地方色彩的建築,別有一番動人的韻致。凹凸不平、有著歲月滄桑的老古石,原本是海裡的珊瑚,生命遠去之後,被取來當陸上的建築材料;終於,不再與海水朝夕相處,只能從迎面而來的海風帶來的潮水味道,懷念昔日相伴的美好。仔細觀察,這些房子多數都已荒廢,沒人居住;這些空屋,是不是也只能靠著屋內留存的一絲氣息,憑弔舊日的歡聲笑影?整個空間,繚繞著為了生活而離島打拚的遊子鄉愁。

蔚藍的天空,清澈的海水,細白的沙灘,恣意綻放的天人菊,以及老古石屋沈澱著歲月滄桑的黝黑──炙熱的陽光
下,澎湖的色彩,有著明亮的純然。

海浪、沙灘、仙人掌,老屋、矮牆、天人菊。多年前的那個夏天,澎湖那獨特的情調就這麼進駐了我的心,成了我的另一種鄉愁。

記憶中的美麗,是否依舊?答案,留待下次造訪時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