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0-23 12:38:57夢中小兵

遇見悉達多

悉達多(Siddhortha)是一個學德俱優的婆羅門之子,努力學習冥想和祈禱,是父母心中的好兒子,週遭的人也都認為他將來會是個偉大的祭司,但悉達多卻一點也不快樂,他渴望得到『真道』,但沒有人可以教導他。

某天當一群苦行僧經過他的城市,他的心為那種斷絕一切感覺、欲望,純粹為精神生存的修練生活產生興趣,於是以幾近家庭革命的手段,背離家門,和好友戈文達一同投入苦心僧的生活--遠離繁華,在森林裡修練,學習自我毀滅,以接觸圓滿的真道。

但經過了三年這樣的生活,他覺悟到自我毀滅只是一種暫時的逃避,因此他與友人離開苦行僧們去尋訪佛陀,雖然聽了佛陀的教誨知道佛陀所走的路可以達到真道,但他卻同時領悟沒有一個人能因老師的教導而獲取真道, 一切只能靠自己找到真正的『自我』,於是他不歸銥佛陀門下,決定自己找出答案。

辭別佛陀後的悉達多在一個機緣下從『出世』轉為 『入世』,他成為一個富商, 並且與一名青樓名妓過了二十年,終於,他的慧心被塵世所湮滅,他成了一個凡人,整天在花天酒地、追逐金錢遊戲中轉來轉去。終有一天,悉達多老了、病了,並做了一個夢,那個夢讓他想起過去的種種,他發覺到自身的墮落,他開始厭惡現在的自己,因而逃出塵世並且試圖自殺以洗淨罪惡。

在內心掙扎中,童年學到的真意 『奧』(Aum) 突然湧上心頭,後來遇到了年輕時載著他告別佛陀、走向繁華世界的擺渡人,他聽從了擺渡人的教誨, 以及寧聽生生不滅的河水的啟示,讓他覺悟萬物皆有佛性, 各自生死輪迴乃為天道,悉達多成了一個向河水學習的擺渡人。

與兒子的偶遇卻成了悉達多追尋『自我』的求道之路之絆腳石。他將過慣繁華生活的兒子留在身邊,但兒子顯然極度討厭這樣的生活,極力抵抗,悉達多只想以『愛』包容他。直到有一天兒子偷了渡船回到應該屬於他自己的生活,悉達多追到城裡領悟到這樣的想法是愚蠢的,並且領悟到自己無法幫助兒子,就像當初他的父親無法滿足他追求真道一樣,他不應該強制他兒子順從自己的意思過生活。這份愛像一個傷口,縱使悉達多有如此的體驗,他還是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讓傷口痊癒。

悉達多又回到擺渡人的生活,向大河學習。漸漸的大家都知道這條河有兩名老船夫,彼此之間並不多說些什麼, 只是常常並肩坐在岸邊望著流水眼神散發著智慧的光芒面孔祥和....

悉達多最後就像是那條河流一樣,包容了一切,有愛有痛苦有歡笑有人的一切思想行為,但是他卻可以不為之所左右,平平靜靜的看待世俗塵世,消融苦痛煩憂,擁有流水般的柔軟及一流向東的永恆剛毅。

人生的真意並不意味著冷眼看世間,而是以一種更加超脫的視野與層次,來認識來自外界的刺激,擁有那樣的懷抱,也就是以出世的態度來處理入世的俗務。

悉達多依自己的路,深刻對週遭事務的體驗與感動後,終於找到了他一直在追尋的『自我』的真道解答。


後記:
2003年10月的某一天,陪母親等待看診的無聊上午,我在臺大醫院地下室的金石堂書局瞥見這本書—『流浪者之歌--Siddhartha』,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赫賽的作品。

坐在充滿藥水味醫院的走廊,被推著輪椅的病人從我眼前一個個經過,我看著悉達多的故事,很難形容內心的感動。
悉達多說,思想用言語表示出來時,往往無法說清楚,這也是悉達多不願追隨佛陀學習的原因。

這就好像我看這本書的心情。

我只能說,我有很多感動,這種感動來自30多年來生活的體驗及書中故事的相交呼應。

這種感動我說不出來,更不知如何用文字表達。

所以,我記錄了悉達多的故事摘要,我希望我能常常想起在那天在台大醫院看悉達多求道的故事時的那種感動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