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
已經無法視而不見了

那股疼痛隱藏在口腔最深處的牙齦裡
在末端探出了白色的小點
而像把小彎刀的牙根勾住神經
X光把它照得清晰沒有躲藏的餘地

習而不察的
人們總給予過大的包容任它生長
於是壓迫著推擠原先應有的秩序
而那已超越寬容反倒成了縱溺
Dr.說拔除是遲早的事

存在的必然性或者必要性已經分不清楚
那管粗大的針筒裝載著麻醉劑也只是局部暫時的作用
電子計算機已在謊言之前
而謊言卻變本加厲的在消失之後

他用小小的醫療用電鋸切開了牙肉
於是噴濺出鮮紅的血液
然後拿起扳手想將那頑固卻也脆弱的致命傷連根拔除
在乳白色固體離開時
疼痛卻永永遠遠的躲在神經裡面了

那樣不只一次的咆哮
使得耳鼻喉三點同時分泌出黏稠度不等名叫哀傷的各式液體
並連成了一個醜陋的三角形
內角總合180度的大轉變證明了什麼

綠色的手術巾蓋住了他的面容
他在手術台上默默的流淚
淚流時哭不出聲音

而如今臼齒之後已經空蕩蕩了
黑色的毛毛蟲企圖加速它的癒合
口腔不斷滲出鐵銹的味道
術後伴隨著是面頰的腫脹和依舊極大的痛楚

你叫不出聲音只能咬緊牙關
而他們根本不會明瞭的啊
你無法遷就也不懂得呼救
就像造訪了一個不屬於地球的部落

所以當障礙在眼前時該跨越它搬開它或者遠離它
根本就沒有正確的答案啊

你只知道好像已經拔除了
接下來就是得過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