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鎖！不，仔細想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啊，畢竟是牢房……這看上去就是普通的鎖啊，應該沒有惡魔什麼的，那我直接砍了也沒差吧？反正就算有惡魔，一碰到我也會原地爆炸，所以我說這個像殺手皇后一樣的能力是鬧哪樣？而且好像從來沒卵用的樣子。

　　總覺得這樣下去我會變得像索隆前輩一樣，變成什麼都砍的拔刀笨蛋。

　　好，我要砍了。

　　「喀。」簡單，看樣子我以後要是找不到工作，可以考慮去做開鎖的。

　　「瑟雷夫？」「……妳、妳為什麼……」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原本就苦大仇深的表情更加哀怨，我來救你還不感激我，至少給我一個再會的擁抱吧？

　　「趁他們來之前快閃人吧。」我抓住瑟雷夫的手腕把他拉出去，雷霆先生已經站在遠處等我了，啊……我怎麼可能因為區區一個人就停，我都救到人了！

　　「快閃人吧！」話說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講啊！我拉著他趕緊跑路，不能再叫一次阿姬艾爾，我的扣打已經用完了，而且人家四十二柱沒那麼閒。

　　「給我停下！臭小鬼！」嗚哇，沒生氣就對我畢恭畢敬，一生氣就叫我臭小鬼，這些驅魔師跟梅菲斯特相比根本沒什麼好怕的。

　　我從口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咒文扔出去，這些是臨時做出來的，頂多只能拿來嚇人而已，不過爭取時間也夠了啦。

　　「……雀，抓緊我。」欸？哇靠！瑟雷夫這速度讓我懷疑他是不是練過，他很快的左拐右跑出了正十字會，打開窗戶就直接跳下去！給我等等啊！

　　大哥我心臟沒你這麼大顆啊啊啊！

　　幹，我恨你。

　　我還以為會死……冷汗浸透了衣服，心臟還怦怦直跳，我不停深呼吸想讓自己冷靜下來，瑟雷夫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低頭看著我。

　　「你……」「妳……」靠杯！你現在是怎樣，我們又不是愛情文藝電影的男女主角，立即停止你含情脈脈的眼神！我生氣的想打他一下，但隨即想我還在他手上，舉起的拳頭默默放下。

　　「為什麼要來？」我的腦袋當機了幾秒，你問這個問題有意義嗎？反正之後你就得回到原本的世界，現在問我又能對你有什麼幫助。

　　「梅比斯要我救你。」「……這樣啊，妳們見到了。」他沒有太訝異，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總覺得鼻子有點癢，而且天色也暗了，我開始感覺有些冷，稍微把外套拉好。

　　「你要解釋嗎？我還在生氣喔。」瑟雷夫盯著我看，我縮著肩膀望著他，幹嘛？想裝可憐讓我放棄是不可能的。

　　「我本來以為，只要找到足夠的魔導書就行了，就算魔力不夠也有普登石，我想讓妳幫我打敗亞克諾羅基亞，因為我不想成為牠的玩具。」但你做的事跟這個完全扯不上邊啊大哥。

　　「但我錯了，我不需要那些，因為妳的魔力就夠強大了……但是我不想犧牲妳去完成打敗牠這件事，那只是讓妳代替我罷了。」所以你就想宰了我，然後把我的魔力拿去殺亞克諾羅基亞？你他媽這是什麼恐怖份子的主張，亞克諾羅基亞把我咬死跟你把我一刀宰了，都是拿我繩命走，有什麼差別嗎？

　　「瑟雷夫，我現在的魔力還沒完全恢復，如果你只是想要魔力，我可以給你。」在紐約的時候儲了一整箱魔力水晶，給幾個又沒差，反正我什麼不多，魔力最多啊……如果是錢最多就好了。

　　「……妳為什麼要救我呢？我明明、明明想殺了妳……」他緊緊的抱住我，聲音因為夜風的關係有些模糊。

　　啊，開始感覺有點痛了。他應該不會直接把我的頸骨折斷吧？我沒有被石化過，沒有多一層防護喔。

　　「這個地方最強的魔力點就是學校，這點妳應該知道。」多少曉得啦。我點頭，瑟雷夫沒打算把我放下來的樣子，他就這樣帶著我回到了學校，你現在是在演霍爾嗎？我眼神死的看著他，從他腳底下展開了一圈魔法陣，光芒在他身邊浮現，他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塗了螢光劑一樣。

　　「我已經把能做的事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相信他者會保護妳……」他晃了下手，那把匕首從他手中冒出來：「用完之後就會放回去了，要保密喔。」你說要保密，我也不敢講，我會被那傢伙砍成絞肉的。

　　「這次真的要說再見了呢。」他將匕首給我，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從他腳底一圈圈浮現的法陣越來越大。

　　「要好好活下去喔，雀。」「……你別拿我的魔力去傷害人啊。」「嗯。」瑟雷夫將手伸過來，小拇指勾著我的晃了兩下，別做這種羞恥的事啊！

　　「朝著心臟刺下去就好了，在這之前……」他從大衣裡拿出了一條項鍊，十分隨意的掛在我脖子上：「這是祝福的魔法喔。」他碰了一下我的鼻尖。

　　我握緊了匕首，刀尖抵在瑟雷夫的胸膛，深吸了一口氣，好可怕……這要是被監視器拍到會很不得了啊。

　　「不要緊，沒關係。」他握住我的手，刀子沒入他的身體，刺進去了？但是沒有切到物體的感覺……奇怪，為什麼……

　　拔不出來？

　　「這、這把咳、咳啊！」「瑟雷夫！」血？瑟雷夫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黏稠的黑色液體弄髒了大衣，這不是血吧？

　　「這不是儲魔匕首……」「那、那是什麼啊！」拔不出來、為什麼拔不出來啊！我焦急的握著刀柄，手卻一直滑開，從被刺的地方開始向旁邊擴散黑色的碎裂痕跡，我聽到細小的碎裂聲，用衣服包住了刀柄向外拉扯。

　　「這是……」我不敢問他會不會死，但我知道他想告訴我什麼，他的手滑過我的臉頰，虛弱的扯出笑容。

　　「啊……真不想忘記呢……」「這把到底是什麼？瑟雷夫……你會變成什麼樣子……」他抱著我，黑色的液體滴落在地上，不像血液，但是很沉重的液體滲進地面，他抓著我的背，並把臉埋在我的肩膀上。

　　像是在告訴我，一切都不會有事的。

　　「這到底是什麼啊！你告訴我啊！瑟雷夫、瑟雷夫……你會……」「妳拯救了我，所以不用難過。」他又加重了力道，但是他的身體已經消失一大半了。

　　「謝謝妳。」說完，他的身體就完全的崩壞，灰飛煙滅。

　　匕首從他的胸前掉落，刀身變成了黑色，不對、這完全不對……就算是我，也知道傳送的魔法不是這樣執行的，那，瑟雷夫去哪裡了？他去哪裡了？我望著天空，隨後將視線往下移到剛才瑟雷夫所站的位置。

　　我……

　　殺了他嗎？

　　「成功了嗎？」成功？我望向聲源，梅菲斯特就站在那裡，旁邊還有副校長在。

　　「……這到底是什麼？我做了什麼啊……」我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到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就算不懂魔法我也明白剛才那一連串事，完全脫離瑟雷夫的掌握。

　　「妳做得很好喔，皇雀君，Perfect！」「這樣，就解決了一個上一代留下來的麻煩。」他們在說什麼？什麼叫做麻煩？一票驅魔師堵住了路，有人想要拿走那把匕首，我什麼都沒想就把匕首撿起來放進包裡。

　　我被利用了。

　　被那個傢伙……對不起、對不起瑟雷夫……最後還讓你顧慮我，對不起。我咬著牙朝欄杆跑去，手伸到背後敲了兩下刀子，翻過欄杆從天台上跳下去。

　　漆黑的身影將我整個人扛起來，一瞬間視野中只剩下霓虹的光。

　　「居然敢把我當作計程車，妳這小鬼活膩了嗎？」「對不起……」對不起，瑟雷夫……

　　我沒辦法忍受，這種噁心到想吐的心情，比起我殺了瑟雷夫這件事更讓我難受的是……好痛、心臟好痛……

　　哽著一口氣，無法呼吸，好想現在就死……好痛苦……

　　「小鬼。」火黑的聲音讓我有了些反應，包包裡的匕首比任何東西都還要沉重。

　　夠了。

　　真的夠了。

　　「妳成功了嗎？小雀？」梅比斯窩在我的床上，她在等我回來告訴她事情的經過，她表情一變，從床上跳下來一把抱住我：「怎麼了？不順利嗎？」

　　我要怎麼跟她說……我怎麼說出口？我根本不知道我有沒有成功，連瑟雷夫會怎麼樣都不清楚，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梅比斯把手放在我臉上，她的手指和肌膚跟鯉伴、喬托一樣沒有什麼溫度，但依舊能感覺到一絲氣息。

　　「沒事的，我相信妳，不管發生什麼事，瑟雷夫一定不會怪妳。」說什麼呢，明明不在那裡。

　　「……我不明白。」為什麼梅菲斯特不肯相信瑟雷夫？為什麼他們兩個會變成這樣？宗像知道多少，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實話，我不懂、我不明白……我以為我能讓他們一起努力，現實卻是如此。

　　那是我的不足嗎？是因為我沒有給他們一個好理由嗎？是因為我太無力，連說服他們都辦不到，我到底做了什麼啊！什麼「給他機會」啊！我害了瑟雷夫、他明明可以避開這些的！

　　「小雀……」「出去。」我咬著牙把那兩字吐出來，我如果多問一些，就能避掉這些了……就和當時喬托面臨的情況一樣，都是我的錯、都是我……

　　「小……」「給我出去！我現在不想聽到任何人說話！」我抓起枕頭就往梅比斯身上扔，但因為她沒有實體，全都穿過去砸在牆壁上了。

　　沒東西可扔我就把自己用棉被包起來，拜託誰來讓我忘記啊……跟犬神那次不一樣、跟喬托那次也不同，我居然親手把他……還以為自己終於成功了，甚至有一瞬間沾沾自喜！

　　「小雀……沒事的啦……」梅比斯邊吸著鼻水邊安慰我，她淚眼汪汪的站在床旁邊，半透明的手輕撫我的背。

　　「沒事才怪……我都做了什麼啊……」她抱住我大哭起來，我止不住眼淚掉落，就這樣抱在一起哭成一團，甚至沒有意識到梅比斯已經鑽進被窩裡。

　　「妳不說、嗚我怎麼知道……」這比任何一次，都還要來的痛。

　　隔天，梅比斯就走了，我的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結果哭了一晚上什麼事都沒問到，我到底在幹嘛啊？心好像被挖走一大塊一樣空蕩蕩的，我隨便抹抹臉，把地上的枕頭撿起來扔回床上之候整理了包包，那把匕首我用火黑的繃帶纏得死緊，刀身的顏色還是黑得嚇人，宛如一把黑耀石雕刻成的刀。

　　「真有趣啊。」背後傳來恐怖的聲音讓我嚇到掉刀，我趕緊把刀撿起來收好，回頭一看差點沒被嚇死，居然是他媽的路克啊！月哥已經拿到筆記本了嗎？可是昨天又沒有下雨！而且這個時間點不對吧！為什麼要選在我最難過的時候來搞事！你們是串通好一個禮拜間誰負責整我嗎？

　　「妳看起來沒有很訝異呢。」沒有很訝異？你瞎了是不是，我嚇到讓刀子差點削掉我的腳趾，他媽的胡說八道什麼啊！

　　「呃、你是……」「我是死神。」但你跟已經出場的死神長得都不一樣啊！他抓了抓頭，然後用蒼白纖長的手指指著我：「妳要死了，皇雀。」

　　……蛤？

　　我停止思考大約三秒後，擠出了一句：「你開玩笑。」「嗯，是開玩笑，嘻嘻嘻……」你這沒有幽默細胞的蒼白怪人給我閉嘴啊！

　　不對啊，我為什麼要在這裡聽他的無聊笑話？我快遲到了啊！我用最快的速度把包包塞進能鎖的抽屜並上鎖之後，一路跑跳到樓下洗漱換衣服，雖然在路克突然冒出來的時候差點把奶茶全吐出來，但大致上是沒什麼問題。

　　我只希望月哥還沒拿到筆記本，我不想要失去他。

　　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

　　「雀，等等。」我慌亂的把書包放好，還沒踏出教室就被赤司叫住，我知道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更何況我已經遲到了，會被雲雀學長殺掉。

　　「你不能等我回來再說嗎？」「下午社團課要去學生會，有事要討論。」「好！」我像龍捲風一樣跑出教室，用我最快的速度到達接待室。

　　雲雀學長冷淡的眼神掃視過來，那把眼刀扎得我心好痛，我下意識的先開口道歉，雲雀學長把視線移開後我才鬆了口氣，想不到他又丟出一句：「妳是用滾的來學校嗎？」

　　我知道我的服儀很糟糕，但你有必要講話這麼狠嗎？雲雀學長的嘴皮子一直都很利，差別只在有必要時他還會動手動腳。

　　「把制服穿好。」「是……」我一邊整理亂糟糟的頭髮一邊去拿掃具，好想睡……昨天哭太久了，今天好累，好想回家睡覺……就在我沒忍住閉上眼睛打盹個幾秒，雲雀學長清冷的嗓音又讓我瞬間清醒。

　　「蛤？」「我叫妳泡茶。」剛才沒聽清楚似乎讓他有點火，雲雀學長好心重覆一次，我繃緊神經去泡茶，不行不行，寧願在上課的時候睡覺被吼著起來，我也不要在這裡睡著被扔出窗外。

　　雲雀學長一離開接待室，我就掛在椅子上，讓我休息一下就好……反正該掃的地都掃完了，我睡一下……

　　「欸，醒醒……」美夢被打擾的我馬上睜開眼睛，我嚇到整個人從沙發上跳起來：「對不起雲雀學長我不會再睡了！」就算有拐子突然甩過來我也不會太訝異，但疼痛久久未來。

　　「呃，皇雀君，我不是雲雀學長喔。」唐瓜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嘴角抽蓄著說，辦公桌上放著一疊資料夾，看樣子是他在送資料來的時候發現我才好心叫我……等等，現在是幾點？

　　「雲雀學長都做了些什麼讓妳這麼害怕啊……」「現在幾點？」「大概九點吧？」幹！我遲到了！我又跑著回教室，怎麼今天我一直在跑啊！快死了……

　　「小班長，妳要解釋一下嗎？」正在上課的銀桑臉色難看，看樣子他很不爽我沒去拿點名簿，而且早上赤司要去處理學生會的事情，是銀桑幫忙點名的。

　　「我、我在打掃接待室……」「掃了一小時，效率真好啊，看樣子妳之前掃得都不怎麼認真呢。」你如果可以不要只講風涼話就好了，不曉得之前是誰拿了酒給學生喝害大家送保健室躺了三節課。

　　銀桑唸了我幾句之後就繼續上課，我癱軟在桌面上努力保持清醒，第一次覺得銀桑的課這麼讓人想睡……

　　「叭──叭！」「啊啊啊！」一聲巨響害我差點滾下椅子，一只紅色的喇叭口對著我，你身為老師拿加油用的手動喇叭叫醒學生，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

　　「好啦！我們繼續上課！」

　　一下課我就整個人癱在桌上，不到幾秒立刻睡著，什麼保持清醒……除非雲雀學長在這裡否則我根本清醒不了。

　　「班長，醒醒。」身體被輕輕搖晃，低沉的聲音反而讓我更想睡了，我聽到嘆氣聲和腳步聲。

　　「再不醒來我就把妳五花大綁吊在校門口。」沖田的聲音！他既然敢說就做得到，我立刻醒來，土方和沖田站在我的桌前。

　　「看樣子班長比較聽我的話，土方你這麼沒用趕緊去死吧。」「你才去死。大家都到實驗室去了，妳怎麼回事？」土方瞪了沖田一眼，隨後跟我說明了句，除了我們三個之外教室真的都沒人了，我揉了揉眼睛，拿了課本和鉛筆盒。

　　「啊，薩爾老師……」「要用的東西山本都拿去了，教室是龍之峰開的。」太好了，這樣我就不用再跑一趟。我打了哈欠，土方拍了一下我的背。

　　「妳昨天沒睡好？」「大概是夢到土方一直碎碎唸才睡不著吧。」「給我閉嘴，總悟。」沖田你能不講三句不離土方或ＳＭ嗎？

　　我的回應是又一個哈欠，我一邊聽他們倆拌嘴一邊努力保持清醒。

　　「今天要做的實驗是……」開始上課了，哲也三不五十搖我一下，讓我快閉上的眼睛趕緊睜開，睡意讓我連下筆都做不好，字都歪七扭八醜到不能看。

　　要開始實驗的時候綠間阻止了我：「妳等一下，妳現在的狀況做實驗可能會出問題。」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擔心我，但你總不能讓我只在旁邊看啊。

　　「那我要幹嘛？」「負責唸實驗步驟吧，這妳還是能做。」那跟黑板上寫的有什麼差嗎？實驗是兩人一組，我也不知道為啥這種事情每次都和聊不來的人一起，不過往好處想，跟綠間一組至少問題不會那麼多。

　　「皇？皇！」「蛤？幹嘛？」「妳又睡著了。」我維持拿試管的姿勢瞇了一下，綠間已經快完成了，燒杯裡的液體像汽水一樣浮著些許汽泡。

　　「哭了整夜又睡眠不足對身體不好。」……你有超能力嗎？我的眼睛浮腫沒那麼明顯吧？他拿走我手中的試管邊碎唸，老媽子屬性突然全開。

　　「妳這樣下午的事要怎麼處理好。」「就跟之前一樣。」綠間的表情有點怪怪的，但他沒有再說什麼。

　　睏到沒有食慾，我現在只想找個地方舒服的睡一覺。

　　我在一處有陽光有樹陰的地方吃午餐，太陽的氣息讓我昏昏欲睡，直到有人輕輕點了兩下我的肩膀，才勉強睜開眼皮。

　　「學妹。」「不二學長……」他在我旁邊的位置坐下，手上的便當盒放在大腿上：「真難得妳只有一個人呢。」呃，我之前也有一個人吃飯的時候啊……不對，就算一個人都沒有，鯉伴和喬托也都會在。

　　「妳下午要去學生會幫忙對吧？看樣子赤司已經找到得力助手了。」「稱不上什麼得力助手吧。」工讀生還差不多。不二學長你是因為手塚學長去了德國所以開始到處刷仇恨是不？

　　「不二學長之後會繼續打球嗎？」「……大概不會吧。」不是吧！這跟我猜想的不一樣！你不是跟手塚學長打完了定情之戰後，就要努力朝職業前進嗎？怎麼可以就此止步，不過這是你的人生我也不好說什麼。

　　「是不想比賽了嗎？」你應該打得很膩吧，每次不是爽爽贏刷一波仇恨，不然就是打輸後一副天下太平的樣子離開，現在的網球越來越血腥，也難怪你不想打球。

　　「只是想嘗試其他事情而已，也可能會繼續打吧。」好喔，反正人生不是只有打網球，你講得這麼無所謂那我就不多問。

　　「妳看起來好像很累，學生會有那麼忙嗎？」「不是學生會的事……」雖然你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但我已經是內定成員了嗎？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被動參加學生會了。

　　「只是最近事情太多了，有點措手不及。」「那妳要不要去看這個。」不二學長拿出一張傳單，上面印著六騎聖……

　　「社團成果發表會就快到了，石矢魔的人打算來一場排球比賽，感覺很有趣吧。」惡魔奶爸的人已經很久沒出場了，一出來就是這個啊……

　　六騎聖是惡魔奶爸的一個團體，不是太保，只是參加運動社團實力很強的普通人，他們在做的事情相當於風紀委員，就是整頓校園，想不到劇情已經進行到排球賽了嗎？

　　由於石矢魔校舍被毀，男鹿前輩他們被編入普通校舍，但在劇情中六騎聖那些人因為討厭太保而主動找碴，石矢魔的人只要打架就會被退學，也因為這樣最後兩方商量的結果是以排球決勝。

　　「我會考慮看看的……」我絕對不會去的！這哪是排球啊，是「如何用卑鄙手段打排球一百招」示範現場吧？

　　「妳有在聽我說話嗎？」赤司把資料夾拿給我，有些冷淡的嗓音讓我嚇到清醒：「要去確認社團發表會要展出的東西、確認各社團借用場地的時間、確認經費單……」奇怪，阿妙學姊呢？為什麼我要來學生會幫忙啊？

　　「還有勘查禮堂跟球場的設備、排定表演順序和禮堂使用時間。」這麼多事情，全都要我一個人做嗎？你當我是超人啊？學生會沒活動委員啊？

　　「藤堂學長和基爾修坦會幫妳。」你會讀心術嗎？赤司一副看透世間紅塵的樣子實在有點駭人。

　　「請多指教啦！」「呦。」這兩個人還真有精神。藤堂平助是薄櫻鬼的角色，他不太像是擅長這種事情的人，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不過有讓在，我放心多了，看樣子他已經被赤司挖到學生會裡了，真可憐。

　　「高中那邊是出馬學長負責，要努力做出不輸高中部的活動呢。」赤司大大你這樣我壓力很大。

　　我和他們一起離開學生會室，要前往會議室去向各社團的社長說明這次發表會的事情，這次不是學園祭，而是剛好撞在新生招募前的參觀，某種層面上來說也算是學園祭。

　　兩個禮拜後嗎？一個禮拜確定所有社團的活動排定，再一個禮拜做預演還有其他確認，對了，還有貴賓的邀請名單也要問問赤司吧？他說不定已經找好人了呢。

　　三年級都已經退社了，剩下就是準備考試和等畢業典禮，坐在會議室中的人都很緊張的樣子，不過也有三年級前社長陪同的人。

　　不管編排單子的人是誰，都很仔細欸……時間地點預算展出內容，每一項要求都超級詳細，赤司應該有學生會的口袋名單吧？總之這樣我的工作輕鬆很多。

　　「場地使用的時間請各位協調好，也請社團間互相幫忙，下禮拜五之前會將確認的通知單送到各社團教室，以上，有任何問題嗎？」赤司這傢伙要審核一百多個社團的經費申請，而且還要跟執行委員會的人確認，真辛苦啊……

　　我回到教室後立刻趴在桌上，現在這個時間哲也還在練習，學生會有赤司在，我不想跟他獨處，大家都去社團活動……只有我一個人啊。

　　感覺現在……

　　「好像世界上只有自己一樣呢。」

　　「欸，醒醒。」「唔嗯？」我在作夢嗎？是靜雄……我揉著眼睛從桌面起來，肩膀上掛著尺寸很大的外套，天色有點昏黃，不曉得睡了多久。

　　「我送妳回去吧。」「今天沒有打工嗎？」「嗯。」上一次跟靜雄聊天是什麼時候的事呢？話說我現在是怎樣啊？小清新的文藝少女嗎？我把外套還給他之後背起書包，然後才想到一件事，他在這裡看多久了？

　　……我決定放棄思考這個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