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極限，說故事

2008-07-25 05:28:52品瑜

你有沒有可以靠在肩膀哭的朋友？

留言 16 收藏 0 推薦 0

　　7/19吉利幼稚園的畢業典禮進行中，孩子們在師長的殷殷叮嚀裡，開始錯落地哭泣了起來，坐在台下的家長們，也是傷感成一團，有的暗自流淚，有人則是抱在一起流淚與彼此安慰。

　　我看著台上坐著的小女孩，聽著園長的溫柔話語，慢慢地從低著頭流淚，到最後是放聲大哭了起來。

　　坐在一旁的小男生，也從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以及溫柔的注視，到最後單手摟著她，並跟著難過了起來。

　　我靜默地看著這一切，覺得這位女孩幸運極了，竟然有這麼一方柔軟的肩膀可以倚靠。

　　當女孩放聲大哭時，她整個頭是陷在男孩的肩膀上，而且就是這麼一靠的瞬間，我看著她有了完全的放心與倚恃，幾乎哭得更大聲了起來，彷彿全世界的此刻，只有大聲哭才是唯一的存有與必要。

　　哭，倒。

　　我終於體會，在難過的最極致裡，能有一方溫柔的守候，是極其幸福的。

　　悲傷，反差著幸福。

　　或許，就是在這樣的心情反差裡，我們才能真正理會到行走於物質世間，情緒起落餵養著我們的心識，固然一切都是夢幻泡影，但所有觸受的當下都是真的，而在純真裡，我們也才有穿越的勇氣與可能。

　　最令人難忍的，或許在如假似真裡迷幻，甚至以假為實，卻又在面對純真的瞬間，執持為虛妄。

　　成人，遺忘了純真，卻又瘋狂膜拜一份虛假的真實。或許，我們失落的是一份相信，相信自己的感覺，也相信自己是有人同在的溫暖與幸福。

　　我如是想著。

　　女孩忘情地縱聲大哭，男孩始終在身旁拍肩、撫背與摟腰地安慰著，並且與她同在著。

　　最後，男孩自己也哭了起來，彷彿當下此刻，他自己的哭是撫慰女孩的最好方式。

　　他們兩同聲放哭，男孩的手始終摟著女孩，有時他們還哭到一起仰頭，也一起低頭緩氣，準備再下一輪的縱聲哭泣。

　　我看著看著，竟有些難過，眼眶也慢慢地溫熱、溼濡了起來。

　　但是心卻是滿溢著幸福。

　　身體是溫暖且膨脹的，是一團溫暖的麵糰發麵進行式；而靈魂也是多汁且甜蜜的。

　　我讓自己的內在小女孩，走出來替代參與當下的幸福進行式，將許多傷悲與抑鬱，不再壓抑地讓自己哭了出來。

　　我也想像自己的內在小女孩能有這樣一方柔軟的肩膀可以倚靠，像眼前舞台上的這位小女孩一樣，可以最自在淋漓地哭著，卻也同時幸福著。

　　成人的我，幸福地看著。

　　「你有沒有可以靠在肩膀哭泣的朋友？」我自問著。

　　「你是不是那位讓朋友可以靠在肩膀哭泣的人？」我反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