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01 09:58:22品瑜

擁.有



  少,擁有,又如何?失落,又如何呢?

  擁有與失落若是兩端的執持,那兩端的中間又是什麼呢?

  前夢已遠,夢裡的我困頓在擁有的落空,自殘地以手如鎚地在雕花欄杆上死命撞擊,任鮮血染漬雕花,開出朵朵玫瑰艷紅。

  夢裡醒來,雙手依舊,只是隱隱的痛在最深的筋骨周折處,每一次的轉動,都會牽扯出揪心。

  我一直在想,千萬年累劫流轉,我們何以盤點計算「擁有」與「失落」的等比或反比呢?

  我因「擁有」的妄念而無始輪迴,也讓必然的「失落」一次次勾召出更無邊的「擁有」執迷。

  越擁有,越失落,而越失落,就越想擁有…

  反覆糾結,「擁有」與「失落」彷彿融合成一顆球,滾動貪嗔痴的所有原型,一世接續一世的纏綿。

  我耽溺地聽著陳奕迅的《富士山下》,廣東話把這句「誰都只得那雙手 靠擁抱亦難為你擁有 要擁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詮釋得非常對味,「擁」、「亦」、「為」、「擁有」、「要」、「受」這幾個字在鼻腔與喉間哽咽著,像極了欲語淚先流的瞬間,許多情緒如哽在喉的痛楚。若以中文四平八穩的唱出,就全然失去了那份韻味,在我的異想裡比較像孔夫子的講堂吟哦,訓話似的與己無關。

  短短的一句話,在廣東話的聲線裡,似乎將所有困頓的情緒,有了一份妥貼的安慰。

  擁有,似乎不是美麗的結局,那是一個念頭的提起,向水涉火燎的劫數縱身一跳,在看似無底的黑洞裡,永無止盡的探底。

  底,何在?

  或許,從未有底,一如沒有「擁有」的危崖,我們只是在虛幻的場景裡,學習失去的一切如其所是,也終於全然敞開地接受本然。

  物質幻象,夢幻泡影,人間流轉,本然所是,於是,失去與接受的學習,到最後又何來的學習呢?就連學習的念頭也沒有了,因為那都成了如其所是的本然。

  本來就是這樣。

  怎樣?這樣!
  這樣!那樣?

  少,我們的眼裡有多少遮蔽待除,好讓我們看見如一切所是的美麗呢?這千萬年的流轉,我們是該除障了,將擁有的加法執迷,逆轉為減法的返璞吧。

  返璞,不過是失落了自設迷障的執持,但是失而復得的卻是一份照見的清明,我們還是接受早已俱足的自性吧,無須增減,功德圓滿。

  「誰都只得那雙手 靠擁抱亦難為你擁有 要擁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少,我是這樣解讀這句話的。如此的意念絮語,讓我如常地看待那場有你的夢,此去生死兩茫茫,還是讓我們彼此珍重吧,不只是蕭索的身形,還有那心與靈,放下擁有的重擔,回家的路就輕鬆了。

作詞:林夕 作曲:Christopher Chak
http://www.youtube.com/watch?v=w2_NjM9siQE&feature=related
攔路雨偏似雪花 飲泣的你凍嗎
這風褸我給你磨到有襟花
連調了職也不怕 怎麼始終牽掛
苦心選中今天想車你回家

原諒我不再送花 傷口應要結疤
花瓣鋪滿心裡墳場才害怕
如若你非我不嫁 彼此終必火化
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價

*誰都只得那雙手 靠擁抱亦難任(為)你擁有
 要擁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著雪路浪遊 為何為好事淚流
 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

 何不把悲哀感覺 假設是來自你虛構
 試管裡找不到它染污眼眸
 前塵硬化像石頭 隨緣地拋下便逃走
 我絕不罕有 往街裡繞過一周 我便化烏有*

情人節不要說穿 只敢撫你髮端
這種姿態可會令你更心酸
留在汽車裡取暖 應該怎麼規勸
怎麼可以將手腕忍痛劃損

人活到幾歲算短 失戀只有更短
歸家需要幾里路誰能預算
忘掉我跟你恩怨 櫻花開了幾轉
東京之旅一早比一世遙遠
Repeat(*)*

你還嫌不夠 我把這陳年風褸 送贈你解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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